第43章 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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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開啟屋門，繞到窗邊檢視一圈，並沒有任何痕跡。

徐笙幾欲將手中紙條揉搓得變形，她不確定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有人在捉弄她。

若真有這事，傳遞訊息，這人便是在幫他們，那眼下緊急的便是將季家人都喚醒。可若是有人捉弄呢？

徐笙望了望天色，天色黑沉，只有空中半輪彎月投射著淡淡月華，不叫人兩眼一抹黑。

這麼晚，應該不是有人蓄意捉弄吧？

徐笙右手的大拇指用力往自己左手虎口一掐，劇烈的疼痛讓她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她胸口猛然地劇烈起伏下，旋身朝著穆氏季老二的屋子跑去。

躲在暗處的青魚這才微微放鬆身子，他聽見屋子裡的動靜後還特意再多敲了兩下，卻遲遲不見人開窗，就在他猶豫要不要闖進去時，徐笙終於有所動作，可他還是怕徐笙不將這事放在心上，便一直提著一顆心。

他是暗衛，從來不習慣在別人身前顯身形，除了主子和他的刺殺物件。

徐笙跑到穆氏門口，輕輕地拍打房門，可不見效果，又加大幾分力道。這回兒裡頭的人倒是驚醒了，可吵醒的不僅有季老二和穆氏，還有隔壁房的季老大和陳氏。

陳氏先行出來一步，她瞧見是徐笙後，破口大罵。

“姓徐的，你大半夜發什麼瘋？自己睡不好要吵得全家人都不得安寧是吧？”

“大嬸孃……”

徐笙跟前的房門也開啟了。

“笙娘？這麼晚你還不睡來這幹嘛？”

穆氏穿著褻衣，隨意披了件外衫便出來了。

徐笙忙將手中字條遞與她，她與穆氏幾乎朝夕相處，自然知曉她會識字的。這會兒事態緊急，她也顧不得替她遮掩了。

她壓低了聲音道。

“娘，你看。”

“這是……”穆氏接過飛快地掃上一眼，也小聲輕呼：“你從哪發現的？”

“媳婦也是剛剛被吵醒，到外頭一看，便撿到了這張字條。”

“什麼字條？”

陳氏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她又是好奇又是不滿徐笙忽略自己這麼久。

“大嬸孃，這字條上寫的，有人來咱家放火。”

“什……唔”

知道陳氏的嗓門極大，早有準備的徐笙忙上手去捂住她的嘴，將她的驚叫聲硬生生地捂回肚子裡去。

不知道那些縱火犯在哪，若是陳氏這一嗓子驚擾到他們也不好。

徐笙也是存著來告知男人們，好叫男人們去捉住放火之人。若陳氏將他們嚇走，他們這回跑掉，自家倒是無事，可萬一下回他們要是再來縱火，他們可再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得人提醒。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徐笙在陳氏要吃人的眼光下表明自己的想法，確定陳氏不會再喊出聲，才將手挪開。

陳氏這會子也覺出害怕，“這，這到底是誰來咱家放火？”

“什麼放火？”

季老爺子和吳氏也趕了過來。人上了年紀就睡得淺些，先頭徐笙加大力道拍門，他們也被吵醒的，只是不大確定，後頭仔細聽了會，確定外頭有人在講話，才穿上衣服出來，正好聽到陳氏的問話。

徐笙又將字條的事說與他們。

季老爺子沉默須臾，“老大老二，你們去將大郎和四郎喚來。”

季大郎和季四郎住在靠近灶房那頭，離這兒有些距離，再加上徐笙不敢特別大力，和後頭都是壓著聲音，因此倒是一絲兒聲響也沒漏到他們倆那邊去。

季老大和季老二應聲而去。

季老爺子這才看向徐笙道：“三郎媳婦，你認為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嫁來季家這麼久，徐笙同季老爺子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可每一次季老爺子開口問話，都會讓她覺得十分緊張。

“孫，孫媳覺得應當是真的，畢竟這麼晚，也沒有誰會無聊到不睡覺來整咱們……”

季老爺子點點頭，季家此時並未點燈，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有些看不大清。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徐笙不解地看向季老爺子，眼神中充滿著迷惑，這等大事，不是一直都應當是男人們商議嗎？怎麼會問自己該如何做。

不過她還是認真思索一番，斟酌道：“孫媳認為，來季家縱火之人應當也算不上窮兇極惡，不然他們早就應該直接持刀砍進來。如此這般，倒不如使人偷偷守在牆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