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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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姜婷婷再不敢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原來昨日姜婷婷受了徐笙的委託後，也是為難，她一個大姑娘也不能私下去找季秀才吧更別提她以前也心儀過季秀才，雖說她如今是沒什麼想法了，就是怕被有心人瞧見了，不知道還要怎樣編排。若要把事託給二哥，又不太好意思，畢竟是女兒家的秘密。思來想去，便偷偷喊來四歲大點的小侄子，讓他去給季秀才告訴一聲兒。

只是目前看來，小侄子是沒有把話傳遞到了。

姜家人沒想到這事還與自家有莫大的關聯，姜大郎親自出去擒了自家兒子過來，讓他說昨天做了什麼事。

小孩子哪裡遭過被這麼多大人圍住，當下大哭起來。姜大郎媳婦心疼兒子，抱著兒子輕聲哄著，對小姑子生起些怨言，誰不好找，偏偏使喚自己兒子。

姜婷婷瞧著侄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臉惶然，心中十分愧疚愧疚，和姜大郎媳婦一同把孩子帶去一邊，輕言細語地哄過好久，小孩子才抽抽噎噎的道來。

昨個兒姜家大孫子去季家路上，碰到一個穿得很好看姐姐，姐姐問他是不是去季家去季家幹什麼，姜家孩子看著漂亮姐姐沒有心機地全部吐露乾淨，那漂亮姐姐還遞給他一角飴糖，讓他去玩呢。

小孩子忘性大，有了糖又被人哄去玩，很快便將找人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知曉徐笙去向，大家也都不閒著，幾乎全都出動著去找她，卻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找，讓外人知道什麼總歸是有損姑娘家的清白。

男人們上山去，女人們就在村子裡尋摸。

……

徐笙是被一陣太陽光晃眼晃醒的。

起初，她睜開眼睛還有些混沌，緊接著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痛使她徹底清醒過來。

她艱難地爬起身靠坐著，本就破爛的衣裳更加破碎，她略微檢查了一下自己，能看見的地方就是些破皮擦傷，還好沒有傷筋動骨。徐笙這時才有心思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她坐在洞中，更覺著這洞又高又深，抬頭只能看見圓形洞口外邊的樹枝樹葉和一角天空。

徐笙心中有些絕望，蜷縮著身子啜泣起來。她後悔極了，昨日聽著姜婷婷說的那事，說實話，徐笙是有些自卑的。她歡喜與季家定親的是她，但又自認比不得縣城人家的姑娘，當聽聞有縣裡的富商老爺也找上季家結親時，徐笙是又得意又惶恐。

於是她想親自問問季三郎是什麼想法，也想問問季三郎願不願意同自己成婚……若是願意，那是最好，若他不願……徐笙也不知道該如何，兩家婚貼已定，自己就算半個季家人了，若是他季家來退親，自己怕也沒臉活著了。

可如今的境地還要難堪些，她怕是不用等季家退親，自己就要先死在這兒了。

死？

不，我不想死，我還不知道是誰害我，就算死我也要知道是誰如此害我！徐笙如是想著，心底突地生出一股狠勁，支撐著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她向來與人友善，甚少與人結仇，可今個兒這人卻是想要她的命呀！徐笙怎麼能甘心等死呢？

或許孃親已經知道了自己不見的事，婷婷也知道我在哪，肯定會有人來找我的，我得堅持住。

徐笙竭力控制住內心的恐懼，雙手無法控制地顫動，卻堅持地往四周摸索著。

可是什麼都沒有，這是獵戶留下的廢坑，早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所以這頂上才沒有鋪枯枝稻草來掩飾。

徐笙又疼又累，兩隻腿幾欲站立不住，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背靠著土坑壁癱滑到地上。

她抱著自己的雙腿沉默不語，遠遠瞧去竟似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她神志有些混亂了。

昏昏沉沉裡，徐笙突然聽到一絲不同於樹林子裡的聲響。

她瞬間驚醒，咬牙站起身趴著土壁，屏住呼吸仔仔細細地辨認著，生怕是自己聽錯。

一息，兩息，三息……

徐笙緊攥的拳頭又緩緩鬆開，彷彿像被人啞了聲兒，只發出嗬嗬的粗喘。

“笙娘——”遠遠有模糊的聲音傳來。

是，沒聽錯！有人來找她了！

徐笙猛地抬頭，再抑制不住激動，眼中蓄滿熱淚，大聲回應著，“在這裡！我在這兒！”

那聲音由遠及近，“笙娘！”

徐笙抬頭望著坑口，一張人臉突兀地探進徐笙視線。

是季以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