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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遠留書出走了!

在放榜那日經由季以遙的勸說後,這小子不聲不響的收拾自己常用的東西,留下一張字條,說要去尋找人生的價值。

徐笙著急的在屋中來回走動。

“你說他一個小孩子,身上又沒帶著多少錢,他去哪兒呀?”

她望向坐在書桌邊上自顧自作著文章的季以遙,那人風度翩翩,好似渾不關己。徐笙頓時怒從心起,走到他邊上去一把握住那寫字的手。

“那是你弟弟呀!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突然的停頓使得季以遙手中的墨筆,滴下一滴墨水,汙了整張紙頁。

順著季以遙的視線,徐笙看到被毀的文章,手下意識的一鬆。

“我……郎君,抱歉。”

只見季以遙慢條斯理地將那張毀掉的紙掀起放置一邊,重新蘸了墨在新紙上書寫。

他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他已同我當初中舉一般年紀,該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是他不能替他做主,把他禁錮在我們身邊一輩子,也不能逼著他在科舉的路上辛苦煎熬一輩子。”

郎君聲音溫潤如玉,芝蘭玉樹立於桌前,絲毫沒有因為剛剛的事故而生氣,反而還在哄著她,徐笙內心更加愧疚。

她慌亂地逃離屋子:“我,我去做飯。”

目送她離去之後,季以遙低頭看著剛剛毀掉的那張紙。

紙上林家兩個字,赫赫在目。

俊秀的郎君望向窗外一叢開得正豔的海棠,這海棠是搬來這所院子的第二年春天時,徐笙同他親手所栽。紅粉色的鮮豔花朵迎著驕陽盡情展現自己的身姿,一片活色生香之景。

可他卻完全沒有將心思放在美景上頭,口中喃喃自語。

“林夫人、林家主、婉娘……”

先前他哄著林家二公子,去調查二十年前這樁舊案。果不其然,在他剛起了個頭時,林家主便出面阻止。林二公子也順利,參與進那暗中的生意。

可或是那生意的確涉及到林家命脈,林二公子不是蠢的,知道自家把柄不能盡數露給外人。因此他雖是仰仗於季以遙給他出謀劃策,可具體是做什麼,他卻沒有透露分毫。

雖說他同越通的合作,僅是限於獲取他們的行動資訊。而從林杉報給他的一些事件之中,他也能推斷一二。

按說他只要如此將推斷的資訊告知給越通就好,可這事已經涉及這麼深,若是不弄清裡頭的渾水,即便是林家倒臺,他也活得不安生。

林杉那邊無法操之過急,否則會令其生疑。迫不得已,季以遙只好自己親自去查。

前幾日徐笙將她的發現及猜測告訴季以遙,正巧他調查到到妾室婉娘時,卻遇到諸多阻力,徐笙此舉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他也沒多探究徐笙是怎麼清楚地知悉二十年前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出於信任,她不願說,他不會勉強。

可是他卻隱隱覺得其中事情,並不似徐笙查出的那般簡單。

譬如,林杉曾在醉後將他錯認為他娘,口口聲聲皆是控訴林夫人在其八歲前,從未管過他。

再比如,您家主當初懷孕的那個妾室,對外宣稱是青樓中人,可他跑遍青樓,查閱過二十年前年的檔案,從未有過此女。

林家主幼時家貧,為了爭取到范家將嫡長女嫁給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抱得美人歸。就在他接回煙花女子前,他仍是被范家津津樂道的懦弱姑爺。

若不是有著足夠翻身的底牌,他憑什麼把人帶回去?

是情愛?

季以遙嗤之以鼻。

一個在貧賤時就想方設法往上爬的人,會是耽於情愛之人嗎?

何況他的底氣僅僅憑藉著情愛就能給予他嗎?

一個小小的煙花女子,不足以翻起如此大的波瀾。只有一種可能,那個青樓女子給了他什麼,或者說,促成他達成什麼協議。

這事不僅與林家有關,與越通或者越通背後之人也有莫大的關聯。

目前唯一肯定的是,二十年前佈下此局之人與如今的何縣令、林家主,是一夥勢力。越通,是另一夥兒覬覦此事的勢力。

那這事……是什麼?

同越通打了數年交道,季以遙能猜出他背後之人非富即貴。

可這小小的?縣,別說同京都比,就是在欽州也只是一個末流城屬。

能讓見慣京都滔天富貴的人,對此生出興趣的,無非兩樣——鹽鐵。

鹽鐵兩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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