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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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這屆鄉試可謂是揚眉吐氣！

參考一共五十三名學子，共有七名中舉，最高的名次就是十七。?縣新調任來的縣令不可謂不歡喜，他剛到任，本以為是接了個燙手山芋，沒想到一來就給他送上這麼大一份任績

除了季以遙，卓嚴青也考上了，如今的縣令設宴，等他們回全都縣城之後，大聚了一番。

因著三月份便要參加春闈，而?縣離京都大概得行上一月的路程，季以遙他們不敢耽擱，宴後第二日便計劃著回村去。中舉這麼大的事，一定是要回家給祖宗上三炷香的。

為了日後上京方便，他們特意去選購了一匹馬，按照周家馬車的模樣，打造了一模一樣的車廂。徐笙仔細將車廂佈置一番，光是座上墊著的褥子就有三層厚。

他們是要同周流雲一道上京的。

季以遙考中的訊息傳回縣城之後，周流雲第一時間就到季家拜訪。三年前的那次春闈他沒過，又不甘心從舉人的位置上謀職位，便繼續應試。此次正好可以和季以遙一道。

而周流雲的妻子聽聞從前鄉試時，是由徐笙陪著夫郎去的，自覺不能丟了面子，也就說要去。這回上門拜訪，她也跟著同來，同徐笙閒聊半個下午時間，倒是成為鐵金蘭了。

周流雲的妻子刑柔，出自京都五品官邸，與他自小定親，上回進京都去除了參加春闈，另一項重要的事情就是成婚。刑柔同她的名字一般嫻靜溫柔，知禮恭順，倒是同學生的性子，有著相似之處。

馬車用了三天時間打好，打好的當日他們便啟程回村。

上次回村還是年節時，那次的經歷實在算不上愉快。熟悉的風景逐漸出現在眼前，車上一眾人的心中都充滿著忐忑，坐在車轅前的季三郎和季老二，成了首先被關注到的物件。聽著熟悉的聲音，穆氏也探出頭去同鄉鄰打著招呼。

“喲，季老二一家回來了？”

“是呢，曾大叔。三郎中舉了，我們回來告訴爹孃這個好訊息，也告慰一番列祖列宗。”

“三郎中舉了？”搭話的那嬸子望著車上高出她一個腦袋的穆氏，明顯是被這話唬著。“你說真的假的？我們村也有舉人老爺了？你家那二小子不是說三郎得罪了貴人，考不上嗎？”

原先還和煦著同著嬸子交流的穆氏一下子垮下臉：“我們家二小子是被外頭那黑心腸都騙了去，不曉得是那起子黑心腸的說這話，這不是咒我家三郎嗎？”

那嬸子訕訕一笑，她能聽出來穆氏口中的義憤填膺，也不敢再言語，默默看著馬車走遠。

馬車回到季家老宅時，季家大房竟然迎出門來，再不似上一次那樣冷冷清清。除去他們之外，外頭還站著幾位不認識的人，他們無一不是穿著彩錦軟緞、滿臉富態。

“三郎，你可算是回來了！”陳氏滿面笑意地走到馬車旁，上回兒見著她這般笑還是幾年前的年節，買了一大塊肉回來的時候你好。

季以遙不動聲色地避開她想要攙扶他的手，露出一個禮貌而疏離的笑容：“大嬸孃。”

陳氏麵皮極厚，季以遙不接她的茬，她便又尋去穆氏，穆氏性子柔順，沒有再拒絕她。

季以遙下馬車後，季家人還未來得及噓寒問暖、修復親人關係，就被那群富商老爺擠到一旁。

“季舉人，小小敬儀，不成敬意。”那位梁老闆當即掏出一個厚實的紅封，恭謹地雙手呈到季以遙跟前。

季以遙眸色微深：“這位老闆是何意？”

“季舉人，這是我贈您的敬意，慶賀您榜上有名。”

“老闆客氣了，您來此吃一頓便飯是季某的莫大榮幸，至於說這敬儀，大可不必。”他輕笑一聲，拱手對著那老闆還了一禮。

這些日子那些老闆也早已打聽清楚季家的情況，知曉他並不是缺路費的貧寒學子，只是難能見得如此少年有成的年輕學子，總歸是心裡存了三分妄想。如今聽到拒絕的話，他們也不再強求，隨著季以遙的吩咐，進入到院內吃頓便飯，總要有些收穫才好，哪怕是吃頓飯拉近一些距離。

吳氏自季以遙下車車就拉住他的手，大半年不見，她頭上的髮色又花白許多。“三郎，你出息啊！”她眼淚漣漣：“咱得開祖祠，把這喜事也給老祖宗們樂一樂！”

季以遙點頭，此番回來正是為了這事。季老爺子也欣慰極了，似菊花般的老臉舒展開。

眾人吃過一頓飯時候，等富商老爺離開，他們請了季家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開啟季家宗祠，鄭重的在一塊兒玉石牌上刻下季以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