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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才略微收斂些。
他沒有先開口,季以遙也不講話,屋子中安靜了好一會。
“你們是什麼人?”
最終,還是男子先敗下陣來,他傷勢頗重,實在沒有力氣同季以遙堅持這大眼瞪小眼的遊戲。
“你又是什麼人?為何會倒在我們馬車前?你為什麼被追殺?”
青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瞬暗芒,嘴邊噙上一抹笑意,“二弟,我不是你兄長嗎?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有意識。”
季以遙眯著眼,恍然道。
“那不過是應付人的藉口,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青衣男子揚起的嘴角微微放平,這人看著不像是個好打發的。
“……我叫燕西華,追殺我的……是我的仇家。倒在你們馬車跟前,我並非存心,實屬巧合。至於追殺我的原因,請恕我無可奉告。”
如此一大通話下來,男子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透出脆弱。
季以遙也沒想他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真相,他既然被人追殺,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若他隨隨便便告訴了他真相,他採訪而會懷疑這個人是否別有用心。
“我叫季以遙,此番是進州府趕考,這是內子,想必你昏迷時也有聽到過介紹。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我們明日便要啟程,你是想留在此處養傷,還是隨我們一道進入州府。”
燕西華並未著急答話,而是伸出一隻手在身上摸了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季以遙換下。
“勞煩季兄替我將我的衣衫取來。”
季以遙眉頭微挑,還是將擱在一旁桌上他原本的衣衫遞過去給他。
燕西華借過衣服,在上頭摩挲片刻,似放下心來般鬆出口氣。
“季兄有要緊事,便先行離去吧。我留在此處。”
說罷,又覺得如此處置不妥,從衣衫的一側袖口處,將縫線拆開,露出裡頭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繫著白藤色絛子的方形玉墜子。
燕西華取出來將那玉墜子遞與季以遙。
“這東西,便贈予季兄。權當報答季兄的救命之恩。”
季以遙不客氣地收下,在他看來,此人身份不俗,又有心隱瞞著什麼。燕西華將這看著就價值不菲的玉墜子送給他,無非也是想用銀錢將他打發了去。
季以遙微微一笑,這人如此想錢貨兩迄,那便遂了他的心意。
注視著季以遙離去,燕西華的想法卻與他截然不同。
那玉墜子是他常年不離身的,是怕此次任務弄丟,才將它縫到了衣衫袖口中。
換句話說,那枚玉墜子也是他身份的一種象徵。
三皇子一黨如今正直人手緊缺的時候,他雖昏迷著,可確實也有意識,季以遙這一路上的表現,他大致也都瞭解。
此人堪用,這是他對季以遙下的結論。
聽他言辭間,他是今秋趕考的秀才,如若他得以中舉,上到京城,此舉就能搶先一步將他收至麾下。假以時日,定能再為三皇子派培養出一名得力干將!
他將那枚玉墜子贈予他,便是憑信,京都的人見到,必定會幫他一把。
只希望,這季以遙能不負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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