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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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數百丈的巨大深淵坑洞中，獵獵風聲作。大地崩碎，盡是斷壁殘垣，足以見得在此之前的發生的戰鬥非同小可，而戰鬥中那半神獸所爆發出的力量也是他們不可想象的強大。

雖說成為神獸之前，四方生靈皆為散靈，但是血脈差距，天賦差距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時隔數十萬年甚至是數百萬年，這戰地依舊殺氣不減，蕭殺至極，足以見得這半神獸的血脈即便不是上等也絕非平平，畢竟這種以魂體現且戰隕至此的戰場所體現的才是這生靈最原始強大的氣息。

遠處高聳在深淵之中未被瓦解的殘存地面，形成了幾處高臺，而榣凰他們此時正位於離洞口最近的那一處。

九玉俯下身看著漆黑不見底的深淵，仔細觀察著那露出來的幾塊數十丈高的白骨，感嘆道，“要是我以後能擁有這麼強大的魂體，我絕對一萬個滿足。只可惜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魂體究竟是什麼樣子，能不能給我爹長個臉。”

“在這裡站著的有哪個知道自己魂體的樣子？”榣凰說著摸了摸堅實的地面，一路走到這仙靈之氣極為充沛的地方，她已經沒有絲毫枯竭之感，卻在剛剛嘗試操控土元素對這殘存的地面進行感知之時失敗。

“怎麼，你感應不到？”九玉見榣凰神情遲疑，雙手也不由自主的覆在了地面上。

“不受操控，不能感應。”榣凰抬起頭看著對面和自己一樣疑惑的九玉，“我們現在無法探知這個深坑的具體深度，也無法判斷下面的危險程度。不過就這罡風看，可能我們在下去的途中就會被撕裂。”

“可是一般而言，這種地方才最容易出些奇奇怪怪的寶貝。要是現在不下去，過一會兒那些小隊來了可就……”

“他們已經來了。”

通道中傳來的腳步聲雖然細微，卻清晰的迴盪在這個巨大的空間中。

“下面好像有紅光……”一直未發話的靈羽忽然出聲道。

“糟了，那罡風裡有靈煞！”榣凰的臉色一變，還未等她有所反應，腳下的地面便忽然劇烈震動起來，數米寬的裂縫從地底飛速延伸到他們所站的平臺之上。

轟轟！

地面便隨著巨石龜裂墜落的聲響迅速倒塌，榣凰和九玉只覺得身體中的仙靈之氣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般，絲毫牽動不起任何波動，以至於他們根本無從反應便從平臺上直直向著深淵下的罡風墜落而去。

榣凰額前的印記越發滾燙，那如刀般鋒利的罡風隨著她的下墜而越發密集，幾乎是避無可避。就在此時漆黑的深淵下紅光忽然大勝刺目，瞬間將那凌厲無匹的勁風全部化作煙雲消失在半空中。

眼前的景象似是數十里火焰焚燒的戰場，榣凰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異常，她的身體忽然被一股由深淵底部迸發出來的詭異力量拖住。

“榣凰，我終於，等到你了。”空靈的聲音飄蕩在她的耳邊，那個聲音無比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身體落地，灼熱之感忽然消失，榣凰察覺到自己的氣息又恢復正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你是誰？”眼前漆黑的大片焦土一望無盡，卻空無一人，榣凰只覺得額前的印記微微一涼，似乎有手指點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只剎那，她的腦海中便湧現出了似是有些久遠的場景，熟悉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那火蓮包裹的灼痛感令她戰慄不已，“靈凰山…你，你是祭司封靈？！”

“是我，榣凰。”聲音再一次響起，只是這一次更加空曠，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散，“頭骨之下，凰羽所在，它屬於你。”

“凰羽是什麼？”榣凰眼前空無一物，但這聲音卻並非虛假，她四下看著，急聲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靈凰山毀，唯有此處可藏。榣凰，莫信神罰……”

“我……”榣凰想要開口再詢問時，那聲音已盡數消散於空氣之中，熟悉的氣息蕩然無存，她這才明白，那隻不過是封靈的一口氣，而封靈，已死。

戰場中森森的骸骨在漆黑的焦土裡堆積著，榣凰腳下是骨頭碎裂的聲響。那些意外殞身或者戰死的骨骸成千上萬，越靠近主戰場，殺伐之氣愈濃。這裡有無數頭骨，她雖然不知道凰羽究竟是什麼，但聽封靈的語氣，能掩藏凰羽的頭骨除了戰場中那半神獸的頭骨應該便再無其他可能。

勁風消散，那百丈高的骸骨以昂揚的姿態矗立在榣凰的面前，其壓迫力時隔如此之久卻依舊強大到讓她難以呼吸。

頭骨乃是半神獸肉身中最強悍的骨骼之一，而半神獸的骨骸被仙靈之氣浸潤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