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隱情與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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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陣之中兩道精純無比的力量交相輝映，中心處又引出萬千簇地火化於陣紋。榣凰赤色的雙目在火焰中被映照的頗為妖邪，歧蒼對上那些不知所以卻齊刷刷向著他們二者投來的怒視目光，沒有開口，只是緊了緊手中幻化而出的長劍。

“幻陣擾神，還請諸位待這妖獸安靜下來再司機動手。”榣凰緩緩開口，聲音飄蕩開來，如來自地獄的美豔女鬼。

“你說停手就停手，你算什麼東西！”那已然殺紅了眼的散仙，不屑冷哼，說話之間已再度上前。

“就是，你想獨佔也找個不那麼可笑的理由！”

“不要理會他們，給我殺！”

不屑一顧的反對之聲是榣凰早就料到的，所以她也只不過是想開口提醒，免得最後還落得陰險小人的評論，她並不奢求這些散仙領情。

“既然如此……”榣凰的言語微微一頓，眸中赤色光芒如炬，其手臂一揮，再度開口間聲音已完全陰冷，“諸般皆虛幻，神識見為真！陣起！”

其口中字句如刀，在戰場中穿梭著，直擊那妖獸與一眾散仙的耳膜。

歧蒼只覺得眼前的散仙忽然變的十分陌生，其身上的氣息都陰沉冷漠起來。他看到她雙目之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像是對眼前的一切都已然麻木，那表情似乎透出了其冷血的本性。

手掌之中的力量還在源源不斷向著榣凰的掌心湧去，歧蒼看著眼前這光芒刺目的雙重幻陣，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低估了她。

榣凰的神識洶湧而去，大陣各處似乎都已滿是她火紅的身影。那些原本滿不在乎依舊進攻的散仙，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變，那朱厭始祖的龐大身軀驟而消失，取而代之則是一片佈滿屍骨的火海。

原本狂躁不已的妖獸，見攻擊自己的散仙全數消失不見，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兇狠的神情中帶了意思疑惑。

榣凰的神識化作本體出現在朱厭始祖的眼前，她漂浮於空中，在其走神的剎那，手指便點在了其頭顱之上。接著那神識便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吸取一般，轉瞬間就進入了妖獸的腦海。

黑暗之中的一絲絲光亮逐漸放大，萬里晴空，碧水青山如同真實景象出現在這妖獸的眼前。鳥語花香之間，所有嘈雜的聲音，所有殺戮的氣息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乾淨澄澈的天地間，那原本被血腥之氣籠罩的妖獸，逐漸顯露出最初始的樣貌。渾濁的氣息漸漸褪卻，雪白的毛髮顯露出來。

“所有殺戮皆為幻像，這裡才是你真正的歸宿。”榣凰的聲音清清淡淡，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妖獸血紅雙目中的血絲漸漸退去，其漆黑的瞳眸困惑的望著眼前火紅美麗的女散仙，似乎在疑惑自己究竟身處於何處。

在得到黃金妖獸戰臺之前，榣凰並不懂得獸類吼聲所傳達的情感。但現在，只要這朱厭始祖開口，她便能知曉他聲音之中的含義。

低低的吼聲如榣凰預料的響起，只是她卻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愣在了原地。

“你是說有散仙將你困在了黑山之後的深淵，數百萬年來你一直在與邪物搏鬥？”

嗚咽的聲音再度響起，榣凰的神識虛幻片刻才又沉靜下來。

“有散仙解開那封住你的大陣，抽取你的精血，煉化了你的血脈，隨後便將你帶來了這裡然後作為圍獵的妖獸……”

榣凰看著眼前已經完全顯現出本來面目的妖獸，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身為妖獸它並未做錯什麼，卻被關在深淵之中因為血脈特殊難以侵蝕與邪物相鬥數百萬年。邪物死傷無數，它雖不願如此，卻也是勞苦功高，居然還被覬覦古老血脈而受到如此對待。怪不得老九說它被作賤至此……

“那你知不知道那這般對待你的散仙究竟是誰？”

眼前的巨獸搖了搖頭。

榣凰剛欲開口，卻覺頭痛欲裂。這大陣消耗過大，朱厭始祖的力量非同小可，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撐不了太久。只是她聽到這朱厭始祖所述，已經不想如先前約定一般動手。

吼聲再度響起，眼前巨獸的眼神中光芒已經全數暗淡。

榣凰只聽到略帶懇求的三個字，‘殺了我。’

“那散仙這樣對你，又擅自解開鎮壓魔物的封印，定然沒安好心。我知道你想要體面的解脫，但是你還需儲存一縷神識，必要的時候，或許可以助嘯蒼大陸除去這禍患。你若願意幫我，我會儲存好你的晶石，替你找一處好地界安葬，我發誓說到做到。”榣凰的聲音有些急，她已經要壓制不住，畢竟幻陣之中還有其他散仙安在干擾，她面對這朱厭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