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底脈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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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之中的巨大洞窟蘊藏無盡雷霆，榣凰進入其中才知道撫荒那從鳳棲閣老者手中順來的珠子已然全部化入這半真半假的虛幻之境中，所以歸還怕是真的要遙遙無期。

各方神君均有造化幻境，煉化靈物之能，榣凰並不意外，但她卻擔心撫荒魂體有失會不會因此不妥。

錘鍊並非一朝一夕，榣凰從開始才知道撫荒所說的不急是真的不急。因為這一練便是一年，這一年之中她幾乎每天都是三點一線。先是在後山看似稀鬆平常卻帶千鈞之力的瀑布之底接受水流捶打；再是到雲霆洞與狂轟亂炸的雷電相抗，並在相抗之時試以陣法利用；之後便是回到茅屋繼續修習裘靈和撫荒堆成山的陣法古籍。偶爾得閒，就與撫荒同坐吃些後山靈果。

“雲霆洞中雷霆出現了多少。”

“八十一道。”

“能利用多少？”

“八十一道。”

撫荒沉默片刻，空洞的雙目看向榣凰，“天地之間為自然之力最難以掌控，那珠子是半道天雷受禁錮所化，百道之後便會脫去禁錮，顯天中雷霆之威。”

“那若是我能全部抗住就算是錘鍊有果了嗎？”

“讓其重回禁錮之態，幻境消失，才算有果。”撫荒語氣淡淡，似是再說平常之事，但榣凰聽來卻面色已變。

一道天雷便可在幻境中化作千百道力量龐大的雷霆，且不說這珠子來歷如何，單單是抗住半道天雷之威便是冒著被擊碎成灰的危險，讓其恢復禁錮之態對她而言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撫荒見榣凰沒有出聲已經讀出其心中所想，似是撫慰的開口道，“多年消磨，天雷力量已逝去大半。底脈之力非你所想，此事並非不可能。”

他手掌一揮，伴隨著空中幾道驚雷之聲，一個拳頭大小海膽一樣的黑色晶石憑空出現在了榣凰的眼前。

“這是？”

“靈骨結晶。”撫荒說著輕輕抬手，一股精純的仙靈之氣如一條蜿蜒的小溪，緩慢的包裹上了那黑色晶石。

榣凰雖然知道撫荒的力量非同尋常，卻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其仙靈之氣的濃郁程度，這種肉眼可見的靈氣怕不是要修上幾十萬年才能擁有。從鳳棲仙院存在凌荒神君便存在，榣凰自是知道撫荒已經活了許久，只是他樣貌過於年輕，她倒是產生了一種其實他與自己並未相差太多年歲的錯覺。

在榣凰思索之際，她便又見撫荒右手手指微微合攏，那仙靈之氣瞬間霧化便被晶石快速吸收進去，接著他的掌中便閃現出道道雷光，這雷光極細卻極為刺目，其中蘊含的雷霆之力比榣凰在幻境中所承受的力量還要強悍。

只見這些雷光快速聚集，凝聚成一條手指粗細的雷霆飛速射向那晶石。

出乎榣凰意料的是，就在雷光接觸晶石的剎那，那晶石的表面似乎出現了一個小的漩渦，將那股危險的力量迅速吸收進去，接著黑色晶石外表的凹凸便瞬間碎裂化作粉末飄散於空中，呈現一純白如牛奶色澤的珠子。

撫荒將珠子遞給榣凰，聲音略顯疲憊，“底脈之力需要喚醒，這靈骨結晶中的力量可以助你。”

榣凰接過靈骨結晶，抬頭輕輕望著撫荒，腦海中鬼使神差的響起了憫妖那一晚說的話。

‘他教導你，幫助你，保護你，是他想讓你成為他手中最強大的武器。不要奢求他會有什麼師徒之情，這千萬年來沒有誰比我更瞭解他……’

榣凰並非是那種極容易被打動的散仙，在他看來撫荒雖然並不如裘靈陪伴自己的時間長，但是其付出也是肉眼可見無法忽視的。悲天憫人的確是神君情懷，性情寡淡也是撫荒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來的性子，雖然在這之前撫荒已經回答了憫妖是因為她的凰鳥之身，可是她還是想要自己確定答案。

於是腦海忽然被情感混亂起來的榣凰忍不住開口詢問，“神君，你對我好是因為我有幫助鳳棲大陸對抗兇邪的可能嗎？”

撫荒聞言手指微微一顫，僅是沉默了片刻便做出了回答。

“是。”

“那你有想過會失敗嗎？”

撫荒沉默。培養榣凰的確是因為鳳棲大陸，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便要一試，失敗對於他而言似乎並不意味著什麼。只是在知曉榣凰的存在開始，他就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榣凰將撫荒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她只覺得或許是撫荒經歷了太多才不會掀起什麼情緒的波瀾，所以性情寡淡，但卻非全無情感。再說，能為鳳棲大陸儘自己所能也是她的意願，並非與撫荒的目的相違背。她有此一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