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並無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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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更好的解釋？”重明鳥看著眼前這個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小散仙，心中頗有些好奇，能走神走到連防備自己都顧不上，也不知道那神君究竟和眼前這小傢伙什麼關係。

從見到撫荒的異常形態之後榣凰心中的疑問就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雖然後來因為掌首的話讓她放心了一些，但終究還是有不可抹去的懷疑在。如果撫荒真的沒有奪魂，那這件事背後的緣由究竟是怎樣的？畢方老師又是因何而死？大陸上的那些兇邪到底會不會和他有所牽扯？

“我說你這小傢伙，現在不好好想想自己怎麼脫身，居然還有功夫發呆？”重明鳥的翅膀拍了拍榣凰，火焰瞬間將她的外袍灼燒為灰燼。

榣凰察覺到疼痛忽然回過神，這些事只有等到她能活著出去才能問清楚問明白。

“你要是想殺我，早在我破陣的時候就動手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榣凰的力氣恢復了七七八八，隨後便在重明鳥的注視之下，不顧形象的一點一點將自己從地縫中扣了出來，歇了半晌接著道，“而且，古書上說三首重明鳥是半神獸，不會濫殺無辜。”

重明鳥聽到榣凰這話，忽而輕笑一聲，眼神中忽而透出了可怖的騰騰殺氣，沉聲道，“如果我不會濫殺無辜，那外面的那些屍體是怎麼來的？地下的這些黑灰又是怎麼來的？年歲小果然還是天真，你還真以為書裡記載的與神沾邊兒的就是什麼良善之類？殊不知那妖獸，那邪獸都有可能曾經為神！”

榣凰盯著重明鳥中間頭顱的雙目看了半晌，忽而漏出了燦爛的笑容，似是並未被那幾乎將她吞沒的殺氣嚇住。

“你笑的這麼好看幹什麼！”重明鳥依舊板著那佈滿羽毛的長臉，冷聲低喝。

“你看，哪有威脅散仙還管人家笑得燦不燦爛的？”榣凰無奈輕嘆一聲道，“別的族類我的確不知道，不過我能看出你不會殺我，或許應該說，是你們不會殺我。”

“你……你什麼意思？”重明鳥看著眼前的小散仙，越發覺得這小傢伙有意思，大約是在這個地方呆的太久了，許多不經意的話都能勾起他那塵封已久的好奇。

“不管第一個洞窟那裡有沒有靈，但我遇到的那個是以神識幻像迷惑外來散仙；而那樹靈說她是看山門的，所以如果沒有散仙正面與她的本體相遇意圖偷盜她的心臟，便不會有屍骨無存的危險，頂多是皮肉之苦；至於您，那就是撿漏網之魚練練手而已。”榣凰見重明鳥的神色越發緩和，頓了頓又道，“所以，如果你們真的以‘入山者死’為戰鬥方式，那從最開始便是殺招，根本不會有散仙能夠出這座山還能把訊息帶回去，比如鵷鶵部族的散仙。”

“至於，那些屍體。我猜應該是樹靈以樹根為他們做的棺材，畢竟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們來自何處，所以只能如此，順便還能嚇一嚇像我這樣的外來者。至於外面傳言赤炎山這個兇險之地是有去無回，那根本不是因為你們的存在，而是因為這赤炎山的山火和岩漿，岩漿有靈，或許再往裡走山火也有靈，所以招架不住的散仙就只能葬身於此，化為灰燼。”

“聰明啊。”重明鳥忍不住抬起翅膀拍了拍，讚歎道，“果然啊，果然是被選中的小傢伙。”

“選中，被什麼選中？”榣凰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她又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選中了嗎？

“就是那根羽毛啊。”

“羽毛？”榣凰瞬間明白過來，她頓了片刻眼忽然神怪異的看著重明鳥，“可是我明明是在跟樹靈纏鬥的時候，凰羽才顯得身，您是怎麼知道的？”

重明鳥別開頭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道，“既然大家同在山中，有訊息當然很快就都知道了，很奇怪嗎。”

“所以……”榣凰忽然湊近重明鳥中間的頭顱，眯起眼睛低聲道，“您知道凰羽中的秘密對不對？您留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太聰明瞭真是不好，一點也不好玩兒！”重明鳥移開頭，迅速站起身，爪子在地面岩石上磨了磨，火花飛濺到榣凰腳下，燙出一個小洞。

“您們，該不會是在等我吧？”榣凰又不死心的湊近，小聲追問。

“別自作多情了。”重明鳥冷哼一聲，“像你這樣的我不知道在外來散仙中見過多少個了，根本不差你一個，只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打發一下無聊的時日。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特別呢？”

“哦。”榣凰狀似失落的應了一聲，瞬間垮了臉，隨後俯身行了一禮道，“那既然如此，晚輩就多謝前輩不殺之恩，自行尋找出路去了。”

榣凰語罷便向著一處狹窄的斷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