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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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槨，一路走好。

由於魏親王沒有嫡子嫡女，這哭靈的人範圍就大了，為了蹭點聯絡，有關係的有點關係的來了不少，再加上遂州大小官員，一場下來，那震耳欲聾的哭聲，給百姓們留下來深刻的印象，就是不知道真傷心的有幾何。

巡按行轅正堂裡沈睿一臉疲憊，左右見了立馬給他上了一杯熱茶。

沈睿此行代天子表哀，該做的樣子自然要做，這一通下來他快變成了兔子眼，更麻煩的嶺北的錯綜複雜，只怕要費不少功夫。

初夜遂州刺史府，費臨書房中燈火猶明。

“大人，這喪事兒也辦了，接下來巡按大人怕是要巡察嶺北了，這第一站定是我們遂州，若是讓他查出點什麼如何是好？”

所謂的巡按使，就是相當於現代的突擊檢查員，所監察的包括戶籍，田地，軍隊，錢幣，重審冤假錯案等等，當然不可能完美無缺，一般在一定的範圍內基本沒有事，這時候就是看關係的時候了。

費臨來回踱步，站定後，緩聲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不怕他查那些賬，就怕魏親王之事...，那些人怎麼樣了？”

“大人，都...”旁邊的人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手勢。

費臨點點頭，沉默許久後，開口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讓他變得和我們有關係，這件事才能完美。”

“卑職聽說這沈大人是沈太傅的嫡系，很受太子器重，為人更是以太傅為榜樣清正廉明，怕是不容易。”

費臨看了他一眼，又來回的走了幾步，最後在他耳旁耳語道:“嶽師爺，我們這樣辦...。”

次日

刺史府內，費臨陪同沈睿查先看戶籍文書。

日中刺史府的廚娘做了些一桌簡單的素食，遂州刺史監察史作陪，下午浩浩蕩蕩一群人開始走鄉妨民，巡按出行人自然不少。

晚上桌宴間，一方小桌上素食花茶五人。

沈睿是麟慶十五年的榜眼，今年剛過三十六，此時脫了官袍，穿一身廣袖深青色束腰便服，他本就文人出身，又在官場還出身名門，那儒雅正義的氣質彷彿刻在了骨子裡。

他的左手邊是這次的隨行官員，叫顧松，今年二十有八，是麟慶二十一年的狀元郎，朝中的後起之秀，如今官職雖然不高，但深得太子的看重，再有顧松出生書香世家，相貌那是一等一的好，這次出門辦公，可讓皇城中不少大娘子小媳婦惦記。

沈睿的右手邊坐著的是費臨，費臨這人長得一張正方臉，身材身高中等，看著憨態老實，只是那雙過於精明的眼睛暴露了他本來的性格。

費臨的下手邊是遂州監察史程志勇，今年五十過二，身材有些發福，眼珠混沌，腳下無力，說話間總感覺精力不濟，大概是年齡大了的緣故。

最後一個便是費臨的師爺嶽丘，跟隨費臨多年，因為沈睿不讓婢女佈菜，他就站在一旁很有眼力的做起來佈菜的工作。

飯過一半，一陣清雅如同天籟之音幽幽響起，沈睿下意識的皺眉，有些責備道:“雖說聲樂只禁七天，我們身為朝中大臣理應嚴己寬人，怎能日子剛過就樂此道。”

費臨一聽，連忙告錯道:“大人，莫要動氣，聽下官一言，這並非賞樂之音，乃是古調。”

沈睿道:“此話怎講？”

費臨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有一侄女，姓曲單名一個琴字，從小學習音律，尤其擅長古琴，對緩解疲勞之曲多有研究，今日聽說大人夜裡少寐，便想讓她來為大人彈奏一曲。”

說道這裡費臨的神色有些唏噓，感慨道:“說來我這侄女也是個可憐人，早些年家道中落後嫁了人，怎料天不佑人，前些天家裡遭了難，帶著幼女前來投奔於我，我本想她們母女二人花費不了多少，就養在府中。哪知我那侄女心性堅韌不肯接受，只要了個住的地方，平日裡去各門小姐家做了個習琴的老師，勉強養活自己和女兒。最近...大人也知道的，我心疼她為生活操勞，想著給大人彈奏幾曲看看能不能緩解大人的症狀，之後也好給她一些賞銀。”

沈睿聽完，點了點頭，由衷的道:“不錯，雖是女子亦是自食其力，既然這樣，費大人，在那邊掛上帷幔，讓她上前彈奏一番。”

費臨聽了一喜，拱手道:“那下官就代我那侄女多謝大人了。”

說完費臨對嶽丘吩咐道:“嶽師爺，你且去準備一番。”

嶽丘連忙道:“是，大人。”

琴者，禁也，禁止於邪，以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