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臨廠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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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海剛在政治舞臺上秀了一波操作，風頭正勁，感覺自己簡直是天選之子，走路都帶著風。

他興致勃勃地來到工廠，準備大展拳腳，把現代化的管理理念安排上，讓這破舊的廠子也感受一下時代的浪潮。

誰知，剛進辦公室，氣氛就有點不對勁。

趙老闆那張臉黑得像鍋底，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地往汪小海身上飛，彷彿在說：“小子，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汪小海心裡咯噔一下，這老頭兒，看來不好對付啊。

他強裝鎮定，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開始他的“工廠改革演講”。

“咳咳，各位，我今天來呢，是想跟大家一起……”

“等等！”

一個粗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汪小海的話。

錢工頭，膀大腰圓，一臉的絡腮鬍子，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活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什麼新制度？我們廠子一直都是這麼幹的，幾十年了，好好的，你小子別在這瞎折騰！”

汪小海嘴角抽了抽，果然，改革之路，任重道遠啊！

他耐著性子，想跟錢工頭講講道理：“工頭，我這新制度，是為了提高效率，讓大家都……”

“效率？提高個屁！我們幹活靠的是經驗，是手藝！你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意，根本不頂用！”

錢工頭根本不給汪小海說話的機會，唾沫星子橫飛，唾沫星子險些噴到汪小海臉上，聲如洪鐘。

汪小海感覺自己的額頭青筋直跳，感覺像是剛吃了只蒼蠅，有苦說不出。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繼續解釋，但看到周圍人一副看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翻車了。

“我再說一遍，這新制度……”

“夠了！”

趙老闆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冷笑一聲，用看跳樑小醜般的眼神盯著汪小海，緩緩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麼么蛾子！”

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僵局，“趙老闆，或許我們可以先聽聽汪先生的意見？”

說這話的是孫工程師，他雖然眼神裡帶著一絲猶豫，但還是站出來替汪小海說了句公道話。

汪小海朝孫工程師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正要開口。

“呵呵……”

錢工頭髮出陰冷的笑聲，眼神死死地盯著汪小海，如同盯著案板上的魚肉，令汪小海感到後背發涼。

孫工程師的聲援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雖然激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又被周圍的反對聲浪所淹沒。

他看到趙老闆那陰沉的臉色，錢工頭那兇狠的眼神，以及其他工人漠不關心的態度，原本想要支援汪小海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他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李會計更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鴕鳥姿態，恨不得把自己藏進算盤珠子裡，生怕被捲入這場紛爭。

汪小海環顧四周，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白兔，孤立無援。

這氣氛，簡直比三伏天還悶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幫老頑固！”

汪小海心裡暗罵一聲，但他並沒有放棄。

他轉身走向車間，那裡有一個他最後的希望——吳學徒。

“小吳，過來一下。”

汪小海衝著正在擦拭機器的吳學徒招了招手。

吳學徒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一臉好奇：“汪先生，啥事？”

汪小海指著圖紙，耐心地給吳學徒講解新制度的運作模式，以及如何提高生產效率，降低成本等等。

他講得深入淺出，生動形象，還時不時地穿插一些現代管理學的案例，聽得吳學徒一愣一愣的。

“哇，汪先生，這也太牛了吧！”

吳學徒的眼睛越來越亮，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要是真能這樣，那我們廠子豈不是要起飛了？”

看到吳學徒充滿信任的眼神，汪小海心裡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他拍了拍吳學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吳啊，未來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年輕人，你說的這些，真的有用嗎？”

汪小海回頭一看，是周師傅，這位老工人頭髮花白，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卻炯炯有神，彷彿能洞察一切。

他拄著柺杖，慢悠悠地走到汪小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