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只是個管家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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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床的兩側，不願看向對方，只是靜靜等待謝歸甦醒，兩人都在替謝歸思考生命的意義。

晚上，謝歸甦醒，身上的麻藥勁兒一過，腹部就疼的厲害，肚子也突然塌下去，有一種莫名的空虛下墜感。

【歸歸，你為什麼要聽那個老畜生的話！這是你自己的身體，雖然任務結束後會復原，但是痛苦絲毫未減！你不需要為了任務這樣忍氣吞聲！】

【老灰，先不要罵了，你幫我最佳化一下身體數值，我不想之後的任務拖著一身的後遺症完成。】

老灰罵罵咧咧的最佳化謝歸身體資料，一邊最佳化，一邊想要掐死那個老畜生。如果謝歸沒有自己，這些後遺症就要跟著她一輩子，她現在才21歲！

腹部的下墜感逐漸緩解，老灰在內部虛化了一個子宮形狀，用以支撐腹部產生的空腔，並將周遭的血管臟器等強化。

“醫生，醫生，病人醒了。”

紀荷跑出門外叫醫生，那個泰斗趕忙過來檢視情況，發現這孩子沒有出現大出血等危險，而且恢復的很好，心中的愧疚稍減。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隨後離開病房。

“二小姐，您怎麼來了？”

“你想一直瞞著我嗎？黎小姐也來了，剛才出去買晚飯，現在還沒回來。”

紀荷搖動病床的把手，將謝歸扶起。謝歸沒醒之前，她覺得有很多話藏在腹中，想要一吐為快，可謝歸一醒，那些話又好像沒有了意義。

她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被子的邊沿，一言不發。謝歸緩解了一會兒，逐漸適應腹部的疼痛，臉轉向紀荷。

“二小姐應該想要說些什麼？我在聽。”

紀荷兩隻手交叉，互相絞著，“你不恨我嗎？”

我是父親的女兒，是壓迫者的女兒。

“哈。”謝歸輕笑，引得紀荷抬頭。她眼神溫和，沒有恨意，依舊是初見時牢牢吸引自己的那雙琥珀色眼睛。

“二小姐不應該因為這個愧疚。這是場交易，不管我恨不恨家主，這一切都與您毫無干係，您不在這場交易裡，更何況這是兩方協商的結果。我對家主沒有恨意，怎麼會對您產生莫須有的痛恨？”

“可這場交易不公平！他剝奪了你的健康，你的身體，你成為母親的機會。”

黎清夢從外面趕回來，剛聽到謝歸說的交易，就直接衝進來反駁，手上的食盒都沒來得及放下。

好像突然意識到這裡是醫院，謝歸需要靜養，她壓下心中的怒氣，把食盒放下，站在紀荷對面看著謝歸。

紀荷仍舊盯著謝歸，黎清夢說的也是她自己想說的。

“黎小姐的順序錯了，應該是他剝奪了我成為母親的機會，然後剝奪了我的身體，最後剝奪了我的健康。”

“按照文學定義，我首先是自己，隨後才是誰誰的母親，誰誰的戀人。一個人能控制他人的身體，隨後才能控制他的健康，生理上的，心理上的。”

黎清夢太年輕，不能深刻明白謝歸說這些話的意義，但紀荷知道。自己之前的人生就是如此，首先是父親的女兒，紀家的二小姐，之後是紀軒的母親，三年前才掙脫桎梏，找尋自我的意義。

父親何嘗沒有剝奪自己成為紀荷的機會，剝奪自己可以不必成為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機會，最後協同趙宇剝奪了自己心理上的健康。

但自己很幸運，起碼是父親最疼愛的孩子，他對自己還有仁慈和憐惜，自己利用他的愧疚走出了牢籠，放飛了自己被囚34年的自我。

“就算順序錯了，但這場交易是不公平的！這是強者對弱者的剝削，是權力的不對等。”

“咳咳咳......”

紀荷趕忙灌了一杯涼白開遞給謝歸，黎清夢也停住話頭，輕拍謝歸的後背，幫她順氣，看到她虛弱的模樣，內心對紀塵的憤恨愈加失控。

“謝謝。”

謝歸抿了幾口水，將杯子放在床頭。她用眼神示意黎清夢坐下，不用再順氣了。

“這就是你所要探尋的世界，而現在只是其中的一個邊角。能評判交易是否公平的，只有交易的雙方，各取所需，旁觀者是沒有資格評判的。”

“對於這樣的鬥獸場，黎小姐還要再看下去嗎？”

她還想推開自己，這樣的壓迫竟然只是邊角。黎清夢迴憶起初次見到謝歸時的場景，她能夠將最後一顆子彈對準自己，能隻身一人闖入工廠，這就是不顧性命的廝殺嗎？

黎清夢鼻尖微紅，僵硬地轉動脖頸，眼神堅定，“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