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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春節的幾天假期彷彿一夜之間就結束了,歐陽夏荷準備回上海了。儘管她極不情願,她很想像以前放假一樣在家多住一段時間,可是,她回不到過去了,她現在是一個社會人,必須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人生打拼,她身不由己。
大年初三,一家人早早就起來包了餃子,孟春桃還炒了一桌子菜,一來是為了送年,二來也算是給歐陽夏荷餞行。老話說:上馬餃子下馬面,雖然孟春桃不知道為啥要這麼做,但這是民俗規矩,她繼承下來就行了。
由於是下午的火車,這頓飯吃得並不著急,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囑和教誨,歐陽夏荷沒有像以前一樣感覺囉嗦,而是欣欣然一一接受。自從離開家,她越來越覺得被家人關心是一種幸福,這種幸福像太陽一樣溫暖著她一路堅持走下去。
火車站是日偽時期的老火車站,狹小破舊,擁擠不堪的站臺上,孟春桃含著眼淚拉著歐陽夏荷的手不捨得鬆開,不停地囑咐著。
“夏荷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女孩子出門在外不容易,要時刻保護好自己,吃東西別涼著,晚上門窗要劃好,有啥困難記著和我們說。”
歐陽夏荷不想哭,她覺得人生就像這站臺上的人一樣,分分合合是常態,沒必要每次都弄得生離死別似的,人生還長著呢。但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她終究是無法狠下心來作一個決絕的人。
“媽,你看看你,真煩人,把我都說哭了,我畫的眼影都花了。你放心吧,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等秋實開學了,我們還能互相照顧呢。”
歐陽夏荷強顏歡笑,假裝埋怨。
歐陽春似乎更能看得開,因為他也是背井離鄉的人,他笑著拉了一把孟春桃的衣襟,勸道。
“行啦,快別哭了,又不是不見面了,高興點,這次的離別是為了下次更好地相聚。夏荷,你也快把眼淚擦擦,準備上車吧,一會兒人多,皮箱該沒地方放了。”
陳蘭香也勸孟春桃。
“春桃啊,阿春說得對著呢,人和人這一輩子不知道要分開多少回呢,每次都這樣可不行,你這樣孩子的心裡也不好受的。”
孟春桃衝陳蘭香勉強笑了笑,伸手擦了擦眼淚,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伸手替歐陽夏荷把散在額頭的流海往腦後屢了屢,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都是媽不好,惹得你傷心了,快上車吧,別想家,去吧。”
歐陽夏荷輕輕擦了擦眼淚,她怕把眼影擦花了,故作輕鬆的樣子,臉上堆著笑,擺了擺手,說。
“我上車啦,你們也回去吧,到了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說完話,歐陽夏荷轉身提著皮箱上了火車,她的座位剛好鄰窗,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臉上始終帶著燦爛的笑容,隔著車窗衝著站臺揮著手。
火車駛出站臺的那一刻,孟春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比第一次送歐陽夏荷上學走時哭得還厲害。因為她知道,女兒已經長大了,從這一刻開始,她與女兒之間就是漸行漸遠的距離。
歐陽夏荷的眼淚也無聲地流了出來,一個人在外漂盪了半年多時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這讓她這一次離開家的感覺很不好受。儘管四年大學每年都要經歷兩次這樣的送別,但每一次都知道很快就會回來,內心的傷感並不是很透徹。
如果沒有剛剛參加工作帶給她的新鮮和刺激,歐陽夏荷的情緒或許一路上都會處在離別的壓抑當中。火車駛出山海關的時候,她終於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思緒重新又回到了繁華的大上海,也就順便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黑貓警長安東。
年三十的晚上,安東給歐陽夏荷發了拜年簡訊,並詢問她哪天回上海,說要給她接風洗塵。她只是回覆了一條拜年簡訊,並沒有告訴安東回上海的時間,自從大學畢業,她就沒見過安東,她對安東並不是很瞭解。
儘管歐陽夏荷對安東有好感,也希望與安東能發生點什麼,但她總覺得和安東的重逢有點太突然了,突然得讓她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但她不得不承認,安東的再次出現,讓她似乎對上海又多了一份期待,只是這份期待還存在不確定性。
歐陽夏荷扭頭看向車窗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安東。在對一個男孩子缺乏瞭解的時候,盲目地去思索和他的未來,她認為很幼稚,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女孩了。
坐在對面的是兩個女孩子,年齡看起來比歐陽夏荷大一點,其中的一個扎著一條粗麻花辮的女孩見歐陽夏荷望著車窗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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