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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三十一年四月五日,在宋州修整一新的遠航船隊終於返航,到達樊州望川港,再由陸路北上返京。
元琦替景成帝接待了返程的江桓和宋慕白。二人依例行禮,並無差池,可元琦卻看出了二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
江桓看上去吃了不少苦頭,風吹日曬之下,膚色曬成了小麥色,臉和手也粗糙了不少,頭髮更是枯黃,但整個人透著一股意氣風發,精神極佳。
反觀宋慕白,也是遠行歸來的風塵僕僕,但仍是武將姿態,行止之間更是帶上了殺伐之氣,想來路上不平靜,見了不少血。
奇怪的是,朝夕相處了四年的兩人,論理應當很有默契,可是宋慕白看向江桓的神色,透出一股厭惡。
江桓做事狂放,得罪了不少人,她自己卻不甚在意。難道這幾年,兩人生出了齟齬?
打發走了隨侍的官員,三人分別坐定。
“這幾年一路辛苦了,不必拘禮。金洲情況如何?”
江桓頓時雙眼放光:“殿下,金洲的確名不虛傳,遍地都是金銀。此行折損近一半,帶回了千萬兩白銀,還有沿途的作物、香料不計其數,臣稍後把賬冊呈遞給殿下過目。”
有了上次遠航的經驗,元琦早知道這次的收穫不會太差,千萬兩白銀,還有無數作物香料,如此豐厚,是元琦沒有想到的。
江桓每說一句,宋慕白的臉色便沉上一分。
“敬素是怎麼了,可是路途辛苦,身體不適?”
宋慕白忍了許久,終是忍無可忍:“殿下可知,這千萬兩白銀,和這無數的財富里,有多少人的血淚?”
元琦眉頭一凝:“這是何意?”
宋慕白怒視江桓:“江大人用一船破銅爛鐵,就將金洲當地人的金銀搜刮得一乾二淨。然後仗著精兵利箭,放縱手下強佔良田,逼當地人為奴為婢,稍有反抗的人便被屠殺。剩下的人丟到金礦銀礦裡做苦工,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連大周最下等的徭役都不如。”
江桓冷笑:“宋將軍不考科舉卻從了軍,真是可惜了。宋將軍恐怕忘了吧,你才是船隊的主將,手下人都背棄了你聽江某的命令,宋將軍想過為什麼嗎?她們賭上性命去金洲,不是去聽你講仁義道德的,她們要的是金銀是財富。何況,宋將軍說的破銅爛鐵,不過是大周百姓看不上的東西罷了。金洲蠻荒之地,宋將軍看不上的東西,她們可是喜歡的很呢。至於我逼迫她們挖金礦銀礦,宋將軍,你不至於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你還要講什麼仁義吧。”
宋慕白也不甘示弱:“大周律令,株連九族的都是大罪,要經過刑部和御史臺共同定罪,而不是江大人一句話,一個家族五服之內雞犬不留。連陛下都不會隨意定人生死,怎麼,到了金洲,法外之地,由著江大人做土皇帝了?”
這是在直說江桓僭越。哪怕土地再遠,也沒有皇帝願意看見手下的人權勢過盛。
江桓絲毫不懼:“江某真的羨慕宋將軍一介武將,還帶著初入俗世一般的天真。殿下,金洲的當地人以部落群居,大周想要金洲的金銀,繞不開這些當地人去。何況金礦銀礦的開採,也不可能從大周運送百姓過去,還是得依靠當地人。大周遠渡重洋的府兵並不多,若真是起了衝突,我們並不能佔得上風,甚至可能大周的府兵、船隻、貨品,全部折損當場。即便朝廷再派人去,當地人有了戒備,比起現在要困難得多。倒不如一開始便以雷霆之力鎮壓,讓她們不敢起反抗的心思,再許以好處,將來便容易的多。這個道理,宋將軍不會不懂。”
“雷霆之力鎮壓,斬首便是,至於需要諸多酷刑?殿下,”宋慕白轉而向元琦,“臣出海前雖未真正上過戰場,出海後和異族之間的衝突也有傷亡,但臣真的無法接受江大人對金洲當地反叛人施加的酷刑。”
宋慕白武將出身,說這些話的時候,隱隱虎目含淚。元琦見過刑部和掖庭司的酷刑,此時也難以想象江桓到底做了什麼,令宋慕白幾年後仍舊淚盈於睫。
江桓似乎看出了元琦的疑惑:“臣的手段是有些過激,但受刑的都是當地的首領、巫醫、祭司一類的人,她們是當地人聯結在一起的關鍵,如同村落裡的村長、赤腳大夫、教書先生一樣。這些人不死,不死得令人害怕,當地人又怎麼會接受大周的東西,願意說官話,識中原的字,讀聖賢書,按方子抓藥治病?只有她們從心底裡認可了我們,才能長長久久地立足。不論如何,宋將軍得承認,後來不論是交易、做工、讀書,都容易了太多。”
她說的道理,宋慕白自然是明白的。可明白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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