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此日漫揮天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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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點頭，將刀還了回去，說道：

“我姑且相信你。”

江嶽接過刀，不動聲色道：

“我說了，我願意信任你們，希望你們也信任……”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轟鳴聲，平地響起驚雷，江嶽下意識擋在眾人前面，一枚彈片打傷了他的右臉。

“你沒事吧？”

大家紛紛上前檢視江嶽的狀況，他的右臉上全是血。

“嘶……疼……”

江嶽手一摸一把血，這枚彈片剛好刺進肉裡，卡在右眼下面。

“這……是不是要消毒？”

“上哪找消毒用具？”

江嶽一點也不敢動，生怕這彈片會把眼睛給刺瞎：

“有沒有火藥？我聽說火藥可以用來臨時消毒。”

說來尷尬，這麼一個大戰場，偏偏找不到火藥。

一行人只好來到廢棄醫院，用鉗子把彈片強行取下，九翻箱倒櫃才找到一小瓶酒精。

“你閉上眼睛，忍著點。”

江嶽如是照做，然後他感到臉部生疼，傷口像是被針攪動一樣，他忍不住痛撥出聲。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連這點疼都忍不了？”

九開了一個小玩笑。

江嶽卻認真說道：“痛就是痛，忍著也痛，憑什麼不能直接喊出來呢？我不認為這哪裡丟人。”

“你的臉上可能要留疤了。”

“留就留吧，以後估計也會有的……”

江嶽現在睜一隻眼眯一隻眼，右眼下面如割裂般疼痛，根本沒辦法徹底睜開。

九將剩下的酒精收好，以備不時之需。其它人各自在醫院搜刮一番後，等待江嶽指示。

“我們先去找愛國者老爺子，事到如今只能看他了。”

很多人不知道愛國者是誰，但看到江嶽對其無比信任，便將悸動心放回了肚子裡。

有人問道：“愛國者究竟是什麼人？”

江嶽毫不掩飾心中的敬佩：

“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這麼一位崇高之人，現在在和羅德島對峙。

鐵塔般雄壯的身體籠罩著羅德島的幹員們，博士躲在凱爾希身後不敢吱聲。

“我滴個乖乖，迷迭香的劍就這麼被打飛了！”

博士之前見識過迷迭香有多厲害，這隻小貓操控的大劍能輕鬆把人碾成肉泥，結果在愛國者面前連臂鎧都沒打掉。

先前在切城也有一面之緣，博士大概能看出來愛國者的礦石病又加重了。

經醫療幹員用儀器檢測，愛國者身上的源石結晶覆蓋率超過百分之六十！

這哪是人患了礦石病，簡直就是源石堆里長了個人。

“哈嘍，老爺子，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呵呵～”

博士厚著臉皮對愛國者打招呼，愛國者的目光被吸引，卻不是為了博士。

他觀察的物件是凱爾希。

“你是，女勳爵。”

凱爾希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並念出了愛國者的本名：

“博卓卡斯替，久違了。”

愛國者命令盾衛退下，稍微收斂了殺意，這才讓羅德島幹員們好受些。

“勳爵，你，為何，沒有，變老？”

凱爾希沒法向愛國者解釋，但她發現愛國者說話不利索，很有可能是聲帶被感染了。

“勳爵，那我再問，歲月，沒有，改變你。”

“不！”凱爾希回絕了，她說：

“歲月不可避免地改變了我們，雖然我們希望被歲月雕刻成最美的模樣，但終究不再是曾經。”

“勳爵，你以為，我為何，離開，卡茲戴爾？”

凱爾希緘口不言。

愛國者回想起當時的年少輕狂，不禁很是慨嘆：

“因為，厭惡殺人。溫迪戈，厭惡殺人。好笑嗎？”

凱爾希不覺得有多好笑，反而對此很是難過。就連不正經如博士，也不由得長嘆短嗟。

“可終其一生，我都在，殺人。”

“勳爵，你可知，我的稱號，從何而來？”

凱爾希答道：“自然是您對烏薩斯帝國的忠誠，您為烏薩斯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您對烏薩斯的不公、壓迫、奴役宣戰。”

可愛國者卻搖頭，他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