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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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天陽光很好，正在花苑裡看書的艾梵頭也沒抬，伸手把書翻過一頁。

&esp;&esp;“加一個小時。”

&esp;&esp;裴忌悲傷地閉上了嘴。

&esp;&esp;過了一會，無聊得快要發黴的裴忌又一次發出靈魂拷問。

&esp;&esp;“媽媽，是因為藤蘿花很貴所以您才喜歡嗎？”

&esp;&esp;這次艾梵把目光從書本上移開了。

&esp;&esp;“你是草履蟲嗎？裴忌。”

&esp;&esp;裴忌一愣：“媽媽，什麼是草履蟲？”

&esp;&esp;“是古地球上一種單細胞生物。”

&esp;&esp;艾梵合上書。

&esp;&esp;“它沒有腦子。”

&esp;&esp;裴忌第二次悲傷地閉上了嘴。

&esp;&esp;就在他以為母親會再次開啟那本書，而不會再理他的時候。

&esp;&esp;伴隨著一聲嘆息，艾梵突然又開了口。

&esp;&esp;“它的確是一種名貴的植物，裴忌，為了復刻出這個品種，你父親花掉了上億的星幣。”

&esp;&esp;“但那是因為我喜歡，你父親才會去復刻它，它才得以成為一種名貴的植物。”

&esp;&esp;“否則，它只能存在於書本上，只用十個星幣，你就能看到它的插圖。”

&esp;&esp;所以是因為喜歡才變得貴。

&esp;&esp;而不是因為貴才喜歡。

&esp;&esp;小糰子裴忌似懂非懂。

&esp;&esp;艾梵難得有耐心繼續問他：

&esp;&esp;“你知道古地球人給藤蘿的花語是什麼嗎？”

&esp;&esp;裴忌歪了歪頭：“媽媽，我不知道。”

&esp;&esp;直到現在，裴忌都清楚地記得艾梵回答他時，嘴角微微上揚，斑駁的日影落在她身上。

&esp;&esp;一切冰涼與冷漠都融化在了日光裡。

&esp;&esp;她說：“痴迷的愛。”

&esp;&esp;“和執著的等待。”

&esp;&esp;……

&esp;&esp;花藤遮住了月光，在沈確白玉般的側臉上留下一片冷色調的陰影，美得像是一個夢。

&esp;&esp;要不在沉星宮也種一片吧？

&esp;&esp;進門時，裴忌突然這麼想。

&esp;&esp;門開的時候，沈確警覺地抬頭，在看到是裴忌後明顯放鬆了下來。

&esp;&esp;裴忌捋了把凌亂的頭髮，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床邊坐下。

&esp;&esp;手背貼上沈確的臉頰。

&esp;&esp;“還熱不熱？”

&esp;&esp;沈確搖了搖頭。

&esp;&esp;安撫劑作用很快。

&esp;&esp;比之前那幾次都要快。

&esp;&esp;他甚至沒有陷入完全的昏迷，就結束了起熱狀態。

&esp;&esp;但不知道為什麼，沈確覺得很不舒服。

&esp;&esp;沒有之前溫暖飄忽的感覺。

&esp;&esp;陌生的人工資訊素強行帶走了他的味道。

&esp;&esp;就像是用冷水從頭到尾把他澆了一遍，徹底洗了個乾淨。

&esp;&esp;而此時裴忌的手貼上他的臉頰。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醉了。

&esp;&esp;握在一起的指腹收緊，沈確忽然開口：“我有點不舒服。”

&esp;&esp;“不舒服？哪裡？”裴忌立刻往前坐了坐，“胳膊疼？”

&esp;&esp;他說著要去看沈確受傷的胳膊，被沈確側身躲過。

&esp;&esp;裴忌不爽了：“不是不舒服嗎？”

&esp;&esp;沈確淺淺看了裴忌一眼，別過頭，“……不是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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