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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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什麼好吃的？”

&esp;&esp;夥計利索地擦了擦桌子，殷勤道：“咱這兒最出名的是雞湯麵。大早上現殺現熬的雞湯，可鮮著呢。”

&esp;&esp;季瀾：“那就來一碗嚐嚐。”

&esp;&esp;“好嘞。您稍等。”

&esp;&esp;麵攤對面是個大宅院的後門。園子裡的花從牆頭伸出來，掛在白牆黛瓦上隨風輕擺，十分地養眼。

&esp;&esp;面很快就端了上來。季瀾喝了口雞湯，果然鮮美無比。

&esp;&esp;曬著太陽，吹著暖風，吃著美味的雞湯麵。平平無奇的場景安撫了季瀾內心的動盪。

&esp;&esp;也不知坐了多久，麵攤夥計上前來：“狀元爺，不好意思，咱要收攤了。”

&esp;&esp;季瀾站起來，問：“多少錢？”

&esp;&esp;夥計：“五文錢。”

&esp;&esp;季瀾：“我今天沒帶錢，帳可以先掛著嗎？”

&esp;&esp;夥計有點犯難：“狀元爺，咱這是小本買賣。”

&esp;&esp;季瀾：“明白，明白。那就麻煩你去趟東宮收賬。”

&esp;&esp;夥計嚇得臉色發白：“去東宮收賬？”

&esp;&esp;“嗯。這面錢就算你二十文吧，多出來的當你的跑腿費。”季瀾很是貼心。

&esp;&esp;他是太子太傅，本來就該住在東宮包吃包住的。現在他冒著抗旨殺頭的風險自己解決食宿，掛個賬合情合理。季瀾心想。

&esp;&esp;“這是跑腿費的事嗎？誰敢上東宮要五文錢的賬？”夥計有些急眼了。

&esp;&esp;季瀾想了想，說：“也對。那，等我要了錢來再給你？”

&esp;&esp;夥計語塞，盯著季瀾看了好幾眼才道：“得得得，您也別去了。這面算我請您吃的。”

&esp;&esp;季瀾：“這怎麼好意思？要不還是先掛賬？下次我雙倍還你。”

&esp;&esp;“行，您說咋樣就咋樣。”

&esp;&esp;季瀾跟夥計道了謝，正要離開，卻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穿著怪異的壯漢“砰砰砰”地猛敲對面後院的門。

&esp;&esp;掛在牆頭的花似乎受了驚嚇，撲簌簌地落了滿地。真是煞風景。

&esp;&esp;“武定侯府，還我貨錢。”壯漢邊砸門邊喊。

&esp;&esp;院門忽地開啟，從裡面躥出四五個拿著棍子的家丁。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踱步走出來。

&esp;&esp;“李阿寶，你再鬧，我就送你去見官。”

&esp;&esp;那個叫李阿寶的壯漢衝上去，被幾個家丁拿棍子攔住。“馮管事，是你叫我送貨來武定侯府的。東西你收了，錢卻遲遲不給。你還要送我去見官？”

&esp;&esp;馮管事：“李阿寶，是你獅子大開口，比別人賣高兩倍價錢。你真當我們武定侯府是冤大頭啊？”

&esp;&esp;李阿寶氣得脖子都紅了：“是你到我們西南親自選的香料，價格也是按你說的來。我們整個寨子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年，又趕了兩個月的路特地給你送來。你憑什麼出爾反爾？”

&esp;&esp;馮管事：“我定的價錢？我選的貨？你有字據嗎？”

&esp;&esp;李阿寶：“你……”

&esp;&esp;“他一個西南來的粗人哪懂立字據呀？還不是隨你說？”麵攤夥計邊收拾碗筷，邊小聲嘟囔。

&esp;&esp;季瀾聽了一耳朵，湊上去問：“有八卦？”

&esp;&esp;麵攤夥計四下看了看，小聲說：“武定侯府馮管事是出了名的不守信用。經他手的採買，十次有九次要鬧糾紛。這不，欠著我十幾碗麵錢兩年了都沒還呢。”

&esp;&esp;“還有這種人？”季瀾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做生意不講信用的人。

&esp;&esp;“可不是嘛。”夥計索性坐下來，“那天馮管事帶人來吃麵，我親眼看見他收了人家銀子。第二天那人就運了一大車香料進武定侯府。沒過幾天，這李阿寶也來送香料，馮管事卻耍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