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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若水深深地嘆氣。雲未杳也嘆了口氣,她原本只道湛若水被親近之人下毒,且受劇毒折磨二十年已極是悽慘,卻未料這一切的起因,竟是一個錯誤。她素來不是多話之人,如今有心安慰湛若水,竟找不到任何適合的話語。
許久,湛若水才慢慢道:“所以,我要活下去。”
雲未杳垂眸道:“活下去,然後再造一次反?”湛若水道:“我要復仇,卻不會再造反了。若是造反,便愧對父親當年的決定,愧對父親在天之靈,愧對二十年前,我在碣石投海自盡了!”
江湖中關於當年上官清在大勝前夕卻投海自盡之事一直懸而未決,何況湛若水更三緘其口,如今難得聽他主動提起,不由引得雲未杳生了探知之心,道:“此話怎講?
湛若水看了看雲未杳,慢慢低下頭去,許久才道:“姑娘若想知道,以後有機會,我說與你聽。今日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回罷!”
聽他如此說了,雲未杳也不好再追問了,只道:“你說有個弟弟,叫上官湛?”
湛若水點了點頭,黯然道:“抄家之時,我逃脫了,弟弟年幼,沒能逃出來,便隨父母被打入獄中。弟弟他……他竟夭折了。”
說起亡弟,湛若水眼中隱隱有淚光,雲未杳心有不忍,卻還是道:“你如今的姓氏,是清水湛然之湛,還是上官湛之湛?”
此話問得很沒原由,湛若水卻聽明白了,低聲卻極清晰道:“是上官湛之湛。”說罷又抬頭直視著雲未杳,徐徐道:“若水是師父為我取的字。”
雲未杳便自默然無語,湛若水也緘口不語。二人歸去時,又比來時靜了幾分。眼看將近小園,湛若水便欲打破沉寂,清了清嗓子道:“是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問。”雲未杳道:“請講。”湛若水道:“嶺南弄氏為何一直尋找姑娘,你是如何與他們結的仇?”
雲未杳微微別過臉去,望著窗外,輕輕道:“這事說來錯先在我,湛相公便不要多問了。”
湛若水滿腹狐疑,他對雲未杳知之有限,卻明白以她秉性,素來不管身外之事,更不是惹事生非之人,如今卻說錯先在她,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緣故。然而云未杳既不肯多說,他自然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湛若水微微掀了掀簾子,已是小園在望,卻見門口立著兩人,正是弄月竹的婢子,當下便皺了眉道:“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他只道以弄月竹的脾氣,若昨日負氣而去,便不會再與他往來,哪想才隔一日,便又登門。湛若水的心中,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慚愧。
雲未杳聽說得古怪,也掀開簾子,正正望見那兩個婢子,且還有衛三娘,便知是弄月竹來了,而三娘必是放心不過,便在門口候她,復落回座中嘆氣苦笑。湛若水道:“等下我會與她們周旋,你且先回去。”雲未杳心下明白弄月竹只為湛若水而來,便點了點頭。
那兩個婢子望見湛若水歸來,已是喜不自禁,向裡用黎語不知說著甚麼,便見弄月竹一陣風般從裡飛奔而出。待見到與湛若水同行的雲未杳時,弄月竹頓住了腳步,臉色須不是很好看,卻也很是規矩地見了禮,淡淡道了聲“雲姐姐”。雲未杳還了禮,只道:“我還有事,請恕我不能相陪。”說罷便向三娘望了望,三娘會意,徑與她離去,弄月竹的面色方見鬆了鬆。
待雲未杳去得遠了,弄月竹方道:“你們去了哪裡?”
湛若水的眉頭略皺了皺,卻也將弄月竹讓回房中,溫和道:“不過待得悶了,隨處去走走。”
弄月竹自是不肯相信,咬了咬唇道:“我今日來時,看到孟飛在收拾行李,你……你們都要走麼?”
孟飛早沏了茶來,湛若水請了茶,卻只是不說。弄月竹又問道:“你們一同走麼?要去哪裡?”
湛若水只好顧左右而言其它:“姑娘今日來,可有何要事?”
弄月竹抿著唇,低聲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你而來揚州,偏偏問我有何要事。若是無事,我……我便不能來了麼?”弄月竹螓首微垂,娥眉略蹙,雙眸泛著隱隱珠光,哀慼宛轉之態較之往日率直明快又別是一番動人風情,直是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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