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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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貓橋沙也加低頭看著晃著波紋的水面，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對方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在旁邊的白髮少年似乎失去了耐心地伸出另一隻手時，她陡然一個激靈，驚慌失措地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黑色外套。

&esp;&esp;“不要把我按下去！”

&esp;&esp;五條悟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在看了一會兒黑髮少女有些可憐的弱氣模樣後才開口：“不會強迫你的。”

&esp;&esp;接著他胡亂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esp;&esp;貓橋沙也加瑟縮了一下，感覺有些不適。

&esp;&esp;面前的白髮少年似乎只是突發奇想，在察覺後很快就收了回去，然後耐心地等待起來。

&esp;&esp;貓橋沙也加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才終於將腦袋沒入海水練習閉氣。

&esp;&esp;剛閉上眼進入水下，海水就緩慢而不容拒絕地從四面八方而來，黑暗彷彿吞沒了一切聲音，只能感覺到那無處不在的水流正伺機沒入她的耳鼻。

&esp;&esp;記憶開始恍惚。

&esp;&esp;有誰笑嘻嘻地將自己的腦袋按入泳池，透過水流傳來的聲音模糊不清。

&esp;&esp;即使掙扎也只是耗費所剩無幾的力氣，按壓在腦袋與手腕上的力道完全無法反抗。

&esp;&esp;吐出的細小泡泡升騰著破滅在水面上。

&esp;&esp;卻無人發覺。

&esp;&esp;那是一種苦澀的、能灼燒五臟六腑的侵略。

&esp;&esp;水……好可怕。

&esp;&esp;五條悟感覺到原本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在顫抖了一會兒後逐漸卸下了力氣，接著整個人都彷彿在下沉。

&esp;&esp;他皺了一下眉，然後直接一個用力，將對方拉了起來。

&esp;&esp;黑髮少女如夢初醒般地睜開眼，深色的瞳孔中還殘留著未褪去的茫然與驚惶。

&esp;&esp;“喂，你沒事吧？”

&esp;&esp;五條悟伸手掐住她的下頜，視線一寸寸地掃過那張略顯蒼白的臉。

&esp;&esp;黑色的長髮如同水藻一般緊緊貼在柔軟的面板上，蜿蜒著緩緩流下透明的水漬，她眼睫溼漉漉地被迫望著自己，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全靠他支撐著才沒t有倒下。

&esp;&esp;“啊……”

&esp;&esp;貓橋沙也加有些反應遲鈍地應了一聲，接著緩緩地、重新抓住了他的外套。

&esp;&esp;五條悟看著她這副依賴乖巧的模樣一時沒說話。

&esp;&esp;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這種害怕的模樣，黑髮少女在入學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如此，但通常來說讓其露出這種模樣的都是自己，因為恐懼於自己的接觸，彷彿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會引起她的畏怯與抗拒。

&esp;&esp;像現在這樣……還是第一次。

&esp;&esp;正在旁邊沙灘上撿貝殼的天內理子遠遠看著那兩個靠在一起好一會兒的人，露出了困惑的目光。

&esp;&esp;“他們……真的不是？”

&esp;&esp;同樣看到的夏油傑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時語氣中罕見地帶了點猶疑。

&esp;&esp;“嗯……不是。”

&esp;&esp;大概。

&esp;&esp;貓橋沙也加過了好一會兒才讓混亂的大腦恢復正常。

&esp;&esp;她神情鬱郁地看著海水，再次想放棄了。

&esp;&esp;五條悟來不及細想心中那股微小的情緒是什麼，在看到她這副模樣後以極其自然的語氣說道：“又想放棄了嗎？不再試一次嗎？我會抓住你的啦，你看剛剛不也是嗎？沒問題的。”

&esp;&esp;貓橋沙也加試圖找藉口。

&esp;&esp;“可是，如果這個時候有敵人……”

&esp;&esp;“到時候就用術式許願自己強制冷靜吧。”在頓了一下後五條悟彷彿想到什麼一樣繼續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