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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動就阿諛奉承的人。
於是宋弘和開始解釋:“前些日子我派出去的人來信了,定國軍確實有異。如今尚且不在戰亂之時,但是圖州那邊卻在招兵買馬。思年,我要你此行去圖州,將兵權收回來。”
江淮直故作驚訝,難以置信地開口:“陛下,此事事關重大,是否需要再查清。不然若是錯怪了,怕是會傷了易大將軍的心。”
明明聽上去是不贊同宋弘和,但是江淮直清楚的看見,當他這句話說出口後,宋弘和眼底的提防開始鬆懈。
“朕已經派人去查過了,確實有異常。大雍自古很少有帝王將兵權交託出去的,當初先帝將定國軍軍權交給大將軍,是因為他們之間少時情誼的信任。如今大將軍早已年邁,不再管轄定國軍,這兵權早該收回了。”
“只不過我信先帝,亦信大將軍。故而這麼多年了,從未將兵權收回。如今既然有這般謠言,定然也是無風不起浪。”
這番話說得倒是有道理,自古只有戰亂之時,帝王才會將兵權交給戰場之上的將軍。如今雖然兩國時有試探,但終歸是沒有打起來。就連之前先帝將兵權交給易大將軍,也是因為兩國起了紛爭。
江淮直思索片刻,然後起身行禮,搬出了那套迂腐的說辭:“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宋弘和見狀才滿意得大笑幾聲,慢悠悠地又晃回了正中央的椅子之上。又同江淮直說了一會,就在讓他走時,門口突然傳來了動靜。
一個宦官在門外喊道:“陛下,有要事啟奏。”
江淮直當下便明白了,宋弘和想要幹什麼。
果不其然,那宦官走至中間跪下後道:“陛下,顧相前些時日,於淮河自盡。”
江淮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明明已經做好準備,明明心中已經想好該如何應付。可當這個訊息當著再次被通稟時,他還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宋弘和倒是情緒激動地站來起來:“什麼?!”
只是視線依舊若有若無地落在江淮直身上,似乎在看他時作何反應。
片刻後,江淮直才打起精神。按照實現設想好的情緒,對著那宦官再次問道:“你說什麼?”
當那宦官再次顫顫悠悠地將話再次重複一遍之後,江淮直腳步一顫悠,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宋弘和坐在椅子上,“屍骨可找回?為何現在才傳來訊息?”
他嘴上雖是這般問的,可是視線卻落在江淮直身上。江淮直只當作沒看見,依舊像是一副沉浸在悲痛中回不過神來的模樣。
“思年,你可還好?”
江淮直回過神來,看向宋弘和,彎腰道:“臣失禮了,還望陛下恕罪。”
宋弘和眼睛微微眯起,看著他道:“無妨,訊息突然,想必你也一時無法接受。”
江淮直將事先想好的說辭說出,“這些年來,雖然臣與顧相雖然政見常有不同。但是他終歸是我的老師,於臣有知遇之恩。臨行之前未能相送,沒想到那日朝堂之上,竟是……”
話到最後已是哽咽得說不出來,江淮直低下頭,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這倒不是他演的,只是話到此處,心中的情緒壓抑不住。
宋弘和試探得心中也有數了,只是沒有提及顧景臨終前留下的那首詩。他寬慰幾句後,便讓江淮直回去好好修養。
等走出門之後,那個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終於消失,可江淮直心中卻絲毫沒有覺得輕鬆。
何其荒謬,老師的死對他來說本是刻骨的傷痛。而此時他卻不得不自揭傷疤,以老師的死來演戲,用來換取兇手的信任。
他既有真情實感,又有裝模做樣。江淮直的心中像是有兩個他在來回撕扯,一個因為老師的死痛心疾首。一個又理智的思考,該如何獲得宋弘和的信任。
好奇怪,兩個都是他,可又兩個都不是他。
他看不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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