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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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看著腳下被踩著依舊掛著笑臉的傢伙，心裡沒由來的感到煩躁。

為了搭配浴衣的木屐地上那人的胸口挪到心口，感受著他逐漸變粗的呼吸，太宰治腳下再次用力，在聽到一聲吃痛的悶哼後那雙緊皺的眉頭才有些鬆開的跡象。

“不說是嗎？”

太宰治彎腰勾起“中原中也”的下巴，動作間，浴衣滑下一邊肩膀，斜斜掛在手上，露出綁著繃帶的大半胸膛。

不愛曬太陽的太宰治身上白的離譜，同樣雪白的繃帶纏滿大半胸膛，但還是有不少癒合後去不掉的傷疤從繃帶未遮住的角落露出來。

或粉或暗紅的傷疤像似神秘的圖騰，將太宰治整個靈魂拘束在這具破破爛爛的身體裡，逼迫他在這個早就厭棄的世界裡苟延殘喘。

死寂的目光再次落在腳下人的臉上，試圖看出些許端倪，但，無論怎麼看，都和中也很像。

那股沒來由的煩躁再次席捲上心頭，太宰治腳下用力，將“中原中也”的臉踢歪到一側，露出耳垂上的那抹鳶色。

潮生的位置不對！

太宰治想起剛進門時從浴室裡傳來的物品掉落聲，直接拎起地上人的領子走向浴室，站在鏡子前將手裡人的臉狠狠按向鏡面。

腦袋和鏡子發出一聲悶響，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太宰治嘖了一聲，鬆開了手，任由“中原中也”摔在地上。

小蛞蝓真是的，自己才幾天不在就給自己弄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中原中也”對太宰治的舉動沒有任何異議，自己爬起來以後站在太宰治的身側一起看向鏡子裡，橘發的青年嘴角含笑站在一個冷著臉的棕發青年身邊。

在潮生的作用下，兩人共同承擔太宰治身上的詛咒和祝福後，他們倆的身高就相差無幾。

橘發的青年對準鏡子裡的兩張臉感嘆，左手輕撫上鏡中太宰治的臉，表情滿足裡夾雜著痴迷，彷彿自己手下不是冰冷的鏡面而是身側人微涼的臉。

“說真的，我自認為我和他沒有任何區別，你是怎麼區分出我們倆的？”

“中原中也”感受到鏡面傳來的輕微衝擊感，有些遺憾的收回了放在鏡面的手，嘆了口氣再次透過鏡子看向太宰治臉，語氣裡都是疑惑不解。

“我有他的一切，他的記憶，他的能力，他的感情，所以，你為什麼知道我不是他？”

太宰治抱臂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要回答的舉動。

“中原中也”沒得到答案也沒放棄，他直接轉身和太宰治面對面，左手抬起，觸碰到了自己一直想要觸控的微涼臉頰，手指勾上太宰治綁住左眼的繃帶的一角，曖昧的摩挲著。

“首領大人，不給我個解釋？”

太宰治平靜到有些死寂的臉在這句話後終於有了變化，他狠狠將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拍開，語氣裡淬滿了寒冰。

“中原中也”的手被拍開的同時帶散了太宰治左眼的繃帶，雪白的繃帶劃過太宰治的臉落到“中原中也”早就準備好的手心裡。

“別把我和那傢伙併為一談！”

果然，還是想直接動手殺了眼前這個冒用中也外貌的傢伙。

想著，手腕一動，一把匕首落入太宰治手裡，趁眼前人沒注意，他一刀捅進“中原中也”的心口。

“叮……”

匕首和堅硬物體碰撞的聲音傳來，太宰治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但手下加大了力度。

溫熱的血從傷口流出，順著匕首流向太宰治的手臂，過於粘膩的觸感和眼前人嘴角流血的表情勾起了太宰治深埋於心的記憶。

好像在什麼時候，中也曾渾身是血的倒在他的懷裡，身上的傷口像是壞了的水閘，他怎麼捂也不能減緩懷中人漸漸消散的生機……

太宰治沉著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無視眼前人故意裝出來的表情，將人按在地上，手裡匕首一轉，硬生生將那塊硬物剜了出來。

是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鏡子碎片。

在碎片離體的那刻，“中原中也”直接化作光點消失在原地，徒留太宰治握著碎片坐在一室血跡裡……

五條悟和夏油傑最近才將總監部留下的一筆筆爛賬整理清楚，有些不確定怎麼處理的也被他們挑了出來，打算等太宰治有空的時候拿去問問。

卻萬萬沒想到，在他們和中原中也聚完餐的當天晚上，太宰治會渾身是血從出現在他們的房間外。

“咚咚咚……”

五條悟剛將今天買到的限量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