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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hàndàn)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闌干。
這首名為《攤破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的詞相信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至少它談不上不是什麼家喻戶曉,但這首詞的作者卻是大有來頭,他就是南唐中主李璟——南唐後主李煜的父親。在這首詞裡,李璟不再是一個擁有生殺予奪之權的帝王,而是化身為一個多愁善感的文藝小資青年,而他的第六個兒子李煜則將他的這份文青的基因完整地繼承了下來。
單論文學成就,李煜絕對遠超他的父親,但這裡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在他成為了亡國之君以後。如果沒有經歷父親、兄長、愛子、髮妻和母親的相繼離世以及後來的亡國之痛和奪妻之恨,那麼李煜頂多只能成為一個升級版的李璟,他在文學上的地位和成就絕不會達到後來的高度。
對於李煜而言,這是他的不幸,但對於在中國文學史上能夠與唐詩並肩而立的宋詞而言,李煜的痛苦和不幸卻恰好是宋詞的幸運和福音。不是說沒有李煜就不會有宋詞後來的文學和歷史地位,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來說,李煜為宋詞的文學和歷史地位做出了奠基和開拓性的貢獻。
提到詞抑或叫宋詞,很多人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是蘇軾,他的絕世名篇《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是真正意義上的堪稱家喻戶曉且婦孺皆知的曠世佳作,而其中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以及“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更是堪稱千古絕句。然而,相比蘇軾的這些流傳千載的絕妙詞句,有幾句詞在後世的使用頻率乃至是在知名度上不但是不讓分毫,甚至是勝於前者。
出自《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裡的: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出自《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裡的: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出自《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裡的: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出自《憶江南·多少恨 》裡的:車如流水馬如龍。
這些如今在我們的工作或生活中耳熟能詳的詞句都出自同一個人的筆下,這個人正是李煜。客觀地說,蘇軾在宋詞上所達到的成就源於他站在了無數前輩的肩上,而李煜則是其中之一,我們甚至可以說李煜就是那個讓詞——這種在他之前只是用來吟風弄月、把酒尋歡且難以登上大雅之堂的民間文學藝術變成了讓整個文人和士大夫階層為之而瘋狂並藉以讓自己在文學領域聲名遠播的聖物。
自李煜之後,詞——這種起源於民間的藝術表達形式從歌以詠情、歌以詠物被提升到了歌以詠志、歌以詠心中萬千激越、歌以詠家國、歌以詠天下的高度。這是一步巨大的躍升,當這一步跨出去之後,宋詞才開始了對唐詩的奮起直追並最終與其並駕齊驅。遺憾的是,這一切都是用李煜個人的莫大痛苦為代價所換來的。
作為李璟的第六個兒子且生性文弱,李煜本來是沒有機會成為南唐的國主,可造化弄人,命運偏偏選擇了他,而他逃無可逃。在李煜的身上,命運狠狠地刷了一把存在感。在他的前面有五位哥哥,如果按順序他是怎麼也輪不到接班的那一天,可離奇的是他前面的四位哥哥都早死了。
即使如此,他也還有一位戰功卓著的大哥,但就是他的這個在戰場和權力場上都兇悍無比的兄長卻在王位轉眼就將到手的時候忽然暴亡,此前在大哥的戒備和壓制之下不敢對大位心生絲毫覬覦之心且一心只想做個富貴散人的李煜也因此而被推上了歷史的舞臺中央。在李璟憂懼而死之後,李煜這個當時只有二十四歲的年輕人還來不及擦乾失去親人的眼淚就換上了新裝成為了南唐的新任國主。
李煜所接手的南唐早已經不復其祖父李昪當政之時的繁榮和富強,他的老爹李璟留給他的可謂是一個比爛攤子稍好的場子。此時的南唐在長江以北淮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幾乎全都被後周的繼承者北宋所佔據,南唐僅僅只能靠著長江作為抵禦雄心勃勃的趙匡胤的最後一道防線。
至於內部,李璟當政的後期南唐就已經開始顯現亡國的跡象,武將凋零,文臣或醉心於藝術享樂,或開始在暗地裡相互傾軋,尸位素餐抑或苟且度日者大有人在。整個南唐在這個時候似乎處在空前的盛世之中,周世宗柴榮對李璟的那句“在我有生之年絕不再找南唐麻煩”的承諾被這些人視為富貴永存的保證,可現實是此時在他們北邊的那位大佬已經換成了立志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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