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單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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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現在這是有苦自己知啊！代郡和上谷郡的情況大家也知道，鮮卑人在那虎視眈眈，那裡的兵我是不能調動的。漁陽郡是鮮于將軍自領的，我哪使得動啊！至於遼東，公孫度會聽我的嗎？也就是說我只有手裡那兩個營的兵力，光涿郡就有整整十萬黑山匪眾，我那兩個營的兵力根本不夠看呀！”袁熙先是說明了自己這邊情況較差，然後接著訴苦：“至於我父親那邊，諸位也是知道的，他剛跟公孫瓚大戰完，兵疲馬乏；現在又要防著南方朝廷的那些鷹犬覬覦河北，根本幫不上忙，我之前去了鄴城一趟，也就拿到了幾個沒用的新營令，兵也不肯給。要不我也不會舔著臉來求單于借兵了，您可得幫幫我這個二舅子啊！”

袁熙說話的時候聲情並茂，一時間還真有點矇住了在場的部落首領們，他們一個個的都認為了袁熙真的窘迫，且眼裡放光，有些人甚至已經在考慮之後西侵佔領整個幽州的計劃了。

踏頓當然也有點動心，他是知道袁熙在幽州根本沒有話語權的，只是沒想到他的狀況這麼差。不過，踏頓還是懷疑袁熙只是誇大情況，與蘇僕延引自己出動罷了。因此，踏頓繼續拒絕道：“當初我們的大單于丘力居大人與原州牧劉司馬（劉虞）曾有過約定，烏桓人不得南下涿郡和廣陽郡，我不好推翻啊！”

“這有何難的，現在您是單于，我是幽州刺史，作為兩方的領導者，重新擬定協議即可，更何況這是我這個州刺史親自邀請您的部隊進入涿郡的，單于大人應該可以做主吧！”袁熙繼續他的演技，雖說他的話有很多漏洞，但是在踏頓這個野心家眼裡卻是極好的機會。

同時，峭王蘇僕延也終於明白了袁熙的意思，袁熙是要架住踏頓的。因為，踏頓現在無論答不答應出兵，都會有利於蘇僕延推舉樓班為大單于。如果踏頓同意出兵，那麼一旦踏頓離開，或者把主力調走，那麼蘇僕延大可直接從遼東屬國派兵，向遼西的治所柳州城發難，然後迎立樓班為大單于；如果踏頓不同意出兵，就等於預設了丘力居一脈的統治合法性，那麼樓班作為丘力居嫡子繼承大單于就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當踏頓對於袁熙虛假的恭維想要表態之前，蘇僕延就插話道：“刺史有所不知，自前任大單于丘力居大人去世以後，我們烏桓人還沒有推選新的大單于，一直都是各個部落一起討論的各項事宜，踏頓單于只是名義上領導著我們而已。”這話可就露骨了，明裡暗裡都在說踏頓的身份並非烏桓人真正的領導者。

而且，蘇僕延還要乘勝追擊地說道：“現在草原上最有資格繼承丘力居大人遺志的應該是孤塗樓班才對。”蘇僕延一邊說還一邊把樓班推了出來，樓班也是一臉驕傲的看著眾人，這就是再次強調大單于的繼承需要合法性。不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被踏頓摟著的袁芳，此時的她看著樓班的眼睛在放光。

踏頓聽完臉色明顯不好看，他這次的目的因為峭王的插入不太好達成了。因為他已經通知了王庭的大祭司明天到白狼山舉行祭天儀式，正好獻祭袁家送來的女人，來讓自己完成進階大單于的最後一步。要知道，踏頓為了明天，可是跟烏延等部落都承諾了不少的好處。

烏延當然不想自己的好處落空，立刻反駁蘇僕延道：“現在，我們在討論的是給不給袁幽州借兵一事，大單于是我們自己內部的事，不該在這討論。”

“汗魯王此言差矣，烏桓大單于好像得我們這邊朝廷封的才合法吧！那麼我這個州刺史聽一聽應該不過分！”袁熙看到烏延和蘇僕延兩個之前還要好的哥們在互懟，感覺好笑，立刻再次插入“戰場”。

烏延被袁熙打斷，很不爽，也明白了袁熙現在是站在蘇僕延和樓班那邊的，於是瞪了袁熙一眼。

“行了，不要吵了。峭王，你到底想說什麼？”踏頓本來都打算看在袁熙這麼懂事的情況下答應出兵幫袁熙剿匪了，但是看到峭王蘇僕延圖窮匕現的樣子，也算明白了袁熙與峭王的約定是什麼，決定跳過袁熙直接與蘇僕延對話。

袁熙看到踏頓已經不打算理他了，烏延也是一副不把袁熙當回事的樣子，乾脆直接坐下，結束自己的演戲，在兩名黝黑的烏桓女僕伺候下裝作喝起悶酒來，一杯接著一杯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明天大祭司來的時候，讓樓班繼任大單于，並告知白狼神。”蘇僕延說出了一個讓眾人大跌眼鏡的要求，因為很多人並不知道王庭的大祭司會來白狼山。雖然大祭司沒有什麼實際權力，但是在烏桓人眼裡，一旦大祭司把新任大單于的人選告知了烏桓人集體崇拜的白狼神，就等於完成了大單于的合法繼承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