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個小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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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大臣們面面相覷，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

突然間，一道憤怒的怒吼打破了寧靜。

始皇帝大喝一聲：“來人吶，把這個人拖下去腰斬，詆譭朕的冠軍侯，萬死不辭!”

接著命令：“將那些簽名人通通往外拉去全部腰斬!”

百餘名官宦因這次行動被即刻處置，無論職位高低、姓名如何，只要是簽署了這份文書，便統統未能倖免。

始皇帝語氣冰冷，下令道： “他們的首級須得懸掛示眾， 拋至鬧市任人觀瞻，禁止任何人前往收斂。”

說完，始皇帝轉身離開大殿，群臣震驚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李斯在心裡想道：“這些愚笨之人，難道不明白冠軍侯只是遵從始皇帝的旨意行事？他們的責罵並非針對冠軍侯本人，實則是在攻擊始皇帝！” 這實際上是在說，只要始皇帝在位一天，大秦就難以真正興旺。

早朝時，始皇帝憤怒地下令斬殺了上百名官員，咸陽城內頓時血流成河，震撼四野。這場 持續了十幾天，才逐漸平息。

十五天後，趙牧在廷尉府處理公文，蕭何、范增和陳平在一旁陪同。忽然，樊噲洪亮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大人，請您停下！廷尉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什麼？連我也不能進嗎？”

聽到聲音，蕭何、陳平等人都轉向門外……緊接著，趙牧走出大殿，看到黃石公被攔在門口，樊噲忠實地守護著門戶不讓任何人進去。

“黃老先生，快請進。”趙牧立即吩咐道。隨後，樊噲讓開了通道，黃石公緩緩走入大殿。黃石公微笑道：“你這個門將真是盡忠職守啊。”

雖然被擋在門外，黃石公並未介意——他明白這是在執行命令。進入殿內後，蕭何等人紛紛向黃石公恭敬問安，作為治粟內史，他在管理農事上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深得眾人的敬仰和尊重。

坐定後，趙牧笑問道：“今天怎麼有空來拜訪在下？”

黃石公回答說：“廷尉大人先是救我一命，又舉薦我為治粟內史。冠軍侯回來後，我特地來看看您。” 但黃石公心中另有目的，這顯然是有所圖謀的一次訪問。

趙牧直截了當地說道：“想必這次造訪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吧？”

黃石公聽出趙牧話中有話，便用笑聲掩蓋了尷尬，“呵呵”。

趙牧隨即命人奉上茶水，並請蕭何、陳平和范增繼續去辦公，三人大踏步走出了大殿。趙牧看著黃石公：“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如果我能幫忙一定會盡力。”

黃石公聞言也爽快起來：“好吧，那我就不再繞圈子了。”“請問是何事？”

黃石公說出了他的需求，“我希望能從冠軍侯這兒借一百卷宣紙。”

原來這幾天黃石公看到李斯在宣紙上盡情揮毫，書寫了一段《詩經》，甚是過癮，他自己也很渴望使用這種材料。宣紙不受竹簡限制，能夠自由揮灑字跡。

問題是，現在全天下只有冠軍侯府能夠生產宣紙，並且幾乎全部供給官府印刷法令所用，普通官員別說得到了，連一張多餘的都沒有。無論身份貴賤，即便家財萬貫也買不到宣紙。

沒想到黃石公對宣紙的需求竟然到了這般境地……黃石公的眼中透露出希望和不安，生怕被拒絕。“黃石公來訪，居然是這個小小的要求？”

“范增！”

趙牧呼喊一聲，范增隨之進入大殿。趙牧隨即吩咐道：“給黃石公準備兩百卷宣紙，並送去他的府上！”

“老朽感激不盡，感激冠軍侯的恩德！”黃石公幾乎激動得流下熱淚。

趙牧怎麼也沒想到，僅是贈送兩百卷宣紙，竟讓黃石公如此感恩戴德。待黃石公興高采烈地帶走那批珍貴宣紙、離開冠軍侯府之後，趙牧便詢問了蕭何關於宣紙的情況。原本並不在意這個問題的趙牧，在聽聞解釋後震驚不已。

在趙牧前往六國遷徙當地貴族之前，宣紙已經在咸陽掀起了軒然 。這種新材料的問世，對整個文化圈都構成了巨大沖擊，所有文人都希望一睹其芳容。宣紙製作技術嚴格保密，任何一個敢於洩露機密的人將面臨殺頭的風險，因而市面上宣紙稀缺異常，一紙難求。

朝中的大臣們都在翹首以盼，而李斯手中的宣紙則是始皇帝賞賜而來。更關鍵的是，大秦律令的印刷版橫空出世，在社會引發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