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俠侶憫苦義滿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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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張無忌與趙敏自歸隱後，便在那蝴蝶谷聽敏軒中安身，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這日風和日麗，二人興致一來，便往周邊集市而去，欲感受一番人間煙火。

集市之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然張無忌與趙敏目光所及，卻見不少百姓面帶菜色，衣衫襤褸，或有老者病臥街邊，無人照料；或有孩童瘦骨嶙峋，啼飢號寒。趙敏見此情景，心中惻然，不禁脫口而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張無忌聽了，心中一動，只覺此語大有深意，當下便問趙敏：“敏敏，你如何能說出這般深奧的道理？”趙敏微微一笑，道：“這可不是我總結的，乃是張養浩先生所作《山坡羊·潼關懷古》中的句子。”接著，她便將那全曲唸了出來：“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念罷，又將這曲子的意思以及張養浩的生平事蹟簡略說了一番。

張無忌聽了，點頭嘆道：“原來如此，張養浩先生真是有心人，這短短几句，便將百姓的疾苦與朝代興衰的關係說得如此透徹。”趙敏道：“正是，古往今來，朝代更迭，無論興盛還是衰亡，受苦的總是百姓。就如這集市上的眾人，他們所求不過是溫飽而已，卻也如此艱難。”

二人在集市上又走了一陣，見一老者正在街邊賣藝，舞著一套刀法，卻因年老體弱，招式已有些遲緩。張無忌與趙敏便停下腳步觀看。那老者舞完刀，抱拳向眾人道：“各位看官，小人一家老小實在揭不開鍋了，不得已才出來賣藝，還望各位看官行行好，賞幾個錢吧。”眾人卻大多隻是圍觀，無人解囊。

趙敏心中不忍，便要上前給錢。張無忌卻拉住她，低聲道：“敏敏，別急，我來。”說著，運起內力，將一枚銅錢彈出。那銅錢如流星般飛過，落入老者面前的碗中，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見了，都吃了一驚，紛紛喝彩。張無忌這一手“彈指功”，乃是從明教的“乾坤大挪移”中化出，巧妙地將內力凝聚於指尖，彈出的銅錢便有了極大的威力。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很多圍觀者，眾人紛紛解囊賜錢。

老者也是識貨之人，知道遇到了高手，當下便向張無忌與趙敏拜謝。張無忌上前扶起老者，道：“老丈，您這刀法頗有幾分火候，只是氣力不足。我這裡有一套內功心法，或許能對您有所幫助。”說罷，便將明教的入門內功心法簡略地傳授給了老者。這內功心法講究的是呼吸吐納，引導內息在經脈中執行，可增強體質，延年益壽。

趙敏在一旁看著，心中暗喜，覺得張無忌此舉真是俠義心腸。待張無忌傳授完內功心法，二人便與老者告辭，繼續在集市上閒逛。

走著走著，趙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笑吟吟地對張無忌說：“無忌哥哥，我和你探討一個問題，你說你娘會騙你嗎？”張無忌斬釘截鐵地說：“自然不會，我娘對我極好，絕不會騙我。”趙敏道：“那好，你娘是不是告訴過你，‘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張無忌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娘是這樣說的。”

趙敏狡黠地一笑，道：“好，那因為你娘本身是個漂亮女人，而且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所以如果她說的話是真話，她就是作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而騙你的。”張無忌聽了，微微一怔。趙敏接著說：“那既然她是騙你的，那她說的那句‘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就不是真的了，那自然就是‘漂亮女人不會騙人’了。這樣你娘說的真話也就變成假話了。”

張無忌聽完，一臉茫然，他心中暗自思忖，敏敏說的似乎一點都沒有錯。但若說娘說的是假話，那“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就不對，就應該是“漂亮的女人不會騙人”，而娘正是漂亮的女人，她就不會騙人，那她告訴我的自然就是真話了，那她說的假話竟然又變成真話了！他越想越糊塗，只覺腦袋裡亂成了一團。

趙敏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道：“無忌哥哥，你別想太多了。其實生活當中很多事情也是說不清楚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不能簡單以對錯來評判。也許事情，既可以說它對，也可以說它錯，全看你用什麼標準或者說你站在什麼立場。”

張無忌聽了趙敏的話，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想起郭靖大俠對楊過大俠說過的一番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又想起太師父張三丰也曾說過要利益蒼生。站在這樣的堅定立場上，許多事情便不再那麼迷惑了。

他抬頭看著趙敏，道：“敏敏，你說得對。就如我們今日看到百姓受苦，若只從自身的角度出發，可能會覺得無能為力，但若是站在為國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