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舊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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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還把幾歲的孩童做成了傀儡，簡直是喪心病狂的代表。

據說是愛而不得，不過這天底下是沒有男人了嗎？

撇去這些不談，華清疏一直作為正道的代表，在做魔方面也頗為得心應手，傀儡術、縛靈術這些歪門邪道說會就會，真真是個人物。

這麼做真的不值。

仙侍搖搖頭，想到這裡更是對華清疏多了幾分憎惡。

幽暗的地牢裡再次被封閉，與先前不同的是，有縷光歪歪斜斜地透了進來，離華清疏腳邊僅有三寸的距離。

深秋的太陽像剝了殼的雞蛋，散發著人畜無害的誘人氣息，給人一種摸起來滑溜溜的感覺。

華清疏一直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身軀顫抖著，額前冷汗涔涔而下如同細密的珠簾，順著她那蒼白如紙的臉頰滑落，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一如她的處境。她的筋骨早已被挑斷，早是廢人一個。

時至深冬，沒有靈力的她就像只沒有能力過冬的小貓，只能將自己盡力蜷縮著。

她突然想起了崑崙墟山腳下那家酒肆，平日生意好得不得了。

冬日裡，酒香能傳遍整個山腳。附近的獵戶樵夫就喜歡在這個時節趕去喝幾壺，就好這口暖和的。

光線觸碰到血痂的那一瞬，華清疏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屋外，被師尊養的渾圓的仙鶴極不情願地扯開嗓子叫嚷：“你師尊叫你吃飯了，你師尊叫你吃飯了。”

“嘎嘎”兩聲就飛走了，聽得華清疏一陣無奈。

你是隻仙鶴，又不是隻鴨子。

不過，方才那一幕是真的嗎？

那番情景怎麼會發生，她又怎麼會弒師殺友，更何況她至今都未曾去過赤水城，又何來用死屍煉製傀儡一說。

這一切也太過荒誕了。

直到現在，她似乎還能聽見耳朵裡的嗡鳴聲和肌肉被撕扯時發出的“噗嗤”聲。

如果是幻陣，這陣法做得也太過逼真。

見她疑慮，手中的長劍忽地冒出青光，劍柄發熱。

她垂眸，看著與自己一同長大的佩劍，神情凜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若有一日我真做出了這般惡事，不要有任何顧慮，請不遺餘力的殺了我。”

青霜似乎聽懂了，劍身的光芒一暗。

華清疏來到大殿，喧鬧的殿室瞬間變得安靜。

只見各門各派的掌門長老神色各異卻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幾位小輩正好奇地探頭望她。

她款步而來，並未因眾人的目光而有絲毫的慌亂。

見華清疏前來，幾位崑崙墟的長老環視。這才幾月不見，風輕策這位首徒身上的靈氣更濃郁了，這速度真是非同一般。

果真是後生可畏。

“師尊。”

華清疏抬起頭，衝坐在大殿中央的那位年輕男子恭敬道，她的臉龐白皙潔淨，透著羊脂玉那般的溫潤。

風輕策看著自己的這位愛徒，若非大事也不願意打擾她閉關，嘆了口氣：“你的幾位師伯和他們的幾位弟子都斷了聯絡。”

“蒼勠秘境恐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