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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頂得慌。

考試地點就在南洋醫科大學,三門連著考,一共三個半小時,等她答完出來的時候,看見鄒廣和梁領言一起在門外等著她。

一看見她,鄒廣跟見到從戰場上回來的親人一樣激動,衝梁領言直樂:“梁小姐梁小姐你看阿聊,我就知道她準行!”

他聲音特別大,笑容又特別誇張,在陸陸續續出考場的學生中引起不小關注,梁領言覺得有些難堪,阿聊卻大大方方地衝鄒廣笑,遠遠就回應他:

“多謝阿廣哥早上的兩個雞蛋呀!”

“這孩子,這會兒知道喊哥了。”鄒廣撓撓頭。

阿聊走近,對領言道:“你怎麼也來了呀。”

不是說好這兩天少出門。

梁領言圍著一張面紗,心情看起來不錯:“來接未來的施醫生呀。”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喚:“梁領言?”

梁領言抬頭和他的視線交匯一瞬,立馬慌亂地低頭避過。

那個男生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寒氣逼人,阿聊立即擋過去:“你要幹什麼!”

那個人也自覺失態,把手鬆開。梁領言也小聲道:“阿聊,沒、沒事的。”

鄒廣和阿聊一齊護著梁領言,那個男生好似沒看見,隔著人問她,語氣又悲愴,又冷漠:“梁領言,你就是這麼照顧你自己的?”

鄒廣替梁領言回答:“她不想和你說話,請你走開。”

那個男生頓住了,好像被這句話刺到痛處了:“領言……”

梁領言不敢抬頭看他,低著頭拉阿聊:“我們回去吧。”

等到他們走了很遠,阿聊回頭,發現他還站在原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動不動,像頭孤獨的困獸。

梁領言回去,恨自己把原本活潑的氣氛毀了,坐立不安,想跟阿聊解釋,幾次三番卻又開不了口。

阿聊則根本不操心別人不想直接告訴她的事。她備考這段日子沒再在盧燕濟那兒寫字背書,這會兒已經勤快地準備研磨寫字了。

最後還是梁領言覺得自己如果做不到坦誠,那麼一開始就不要來麻煩阿聊,所以她主動去找阿聊。

“阿聊……”

“嗯?”阿聊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擱筆看她。

“今天我們遇見的那個男,是之前我父親的司機的兒子,鄧弋逢。”

“我和他一起長大,關係很好,後來我父親覺得我和一個司機的兒子走太近了,就不讓我接觸他……還辭退了他父親。”

梁領言母親去世得很早,他父親梁志仁續絃後便不大管她。當時家裡的老司機鄧平一家就住在梁家旁邊,鄧平和他妻子都對領言很好,小時候領言覺得家裡冷冰冰的,因此放學後經常不回家,直接就去鄧家吃飯,和鄧弋逢待在一起,做作業,一起玩。

有一回,梁領言的父親帶著第二任妻子和她所出的兩個孩子一起回了孃家,留梁領言一個人在家。那天晚上下著暴雨,鄧弋逢去梁家接領言過去吃飯,卻發現她一個人待在家裡,發著高燒,人都不清醒了。

他當時想也沒想,背起領言就往醫院跑,送到醫院醫生說再遲一刻都無力迴天了。

原本是做了一件好事,田家卻怎麼知道了,問梁志仁怎麼回事,梁志仁覺得自己的女兒有婚約,卻還衣冠不整地被一個男人揹著在街上走丟臉,於是大發雷霆,狠狠教訓了鄧平一頓。

後來梁志仁漸漸疏遠鄧家,鄧平主動辭了職,鄧弋逢的小弟病了之後,他們便舉家遷回了浙江的老家。

“其實是因為我一直往鄧家跑,外面傳言我繼母虐待我,她很生氣,讓我父親處理,我父親就隨便打發他們走了。後來我一直聯絡他,一直跟他道歉,我父親發現了,威脅我說要是再和鄧弋逢接觸,他就別想在上海順利讀書……我就再也不敢寫了,我知道我父親是個多執拗的人。阿聊,我們家對不起他們,真的……”

“我和他斷了來往後,過了一陣子他卻忽然跑來找我,見了面不問別的,只問我以後想上哪個大學,我知道他是想和我一起讀大學,但是我一想起我父親那麼羞辱過他家,我就抬不起頭……我不想再連累他了,我跟他說不要再來找我,別再糾纏我了。”

梁領言說到這裡又哭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因為收不到我的信,擔心我,坐了一整天車來看我,卻被我冷言冷語地諷刺……”

“阿聊,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我太軟弱了.....”

她從小家境優渥,別人坐都坐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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