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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淮鶴霍然抬眼,神情有些錯愕,像是沒有料到她竟真的會走,眼底漫上滿滿當當的委屈。
“留下來……”他循著本能,開口挽留她,坐在床榻上仰頭看她。
月色淺淡,雲紗輕拂。
從方才便蓄在心底一點一點匯聚的情意被深沉的夜色勾纏著,此刻滿溢而出,混雜著未能平息的殺欲與縈繞不滅的失落,攪動他剩餘不多的理智與清醒。
他低啞著嗓音,輕道:“碰碰我。”
半開的軒窗漏進來一縷清風,浮動著床榻間的雲紗,屋內沒有光亮,只能藉著月光依稀看見他臉上的神色。
祁桑邁開的步子收回來,眼睫輕顫,望著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觸上他的眉心,指腹沿著眉宇寸寸撫過,最後停在他眼角的肌膚上。
他雙眸一眨不眨,安靜地看著她,輕輕喘氣。
正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將要收回手的那一刻,猝不及防被他圈住手腕,手上傳來一股巨力將她拽向他。隨後,一隻手從容不迫地掌住她的後腦勺,指腹在頸間輕而緩地摩挲。
滾燙的唇貼上來,落在眼角,又摩挲著輾轉在她暈開緋色的面頰上碾過。
祁桑的一隻手被他帶著,指尖觸在他的心口,薄薄的一件裡衣,熱意漫上來,登時如火燒;另一隻手一會兒垂在半空,一會兒拽住他的衣角,以此支撐著她往下落的身子。
她半跪半坐在床榻與他的腿上,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茫然無措地低喃,聲音發顫:“晏……淮鶴……”
他停在臉頰,不再動作,而後離開方寸,手滑到肩處,低頭吻上掛在脖子上的星鵲石。
微涼的玉石被他壓著,硌上她的肌膚。
祁桑只覺呼吸不順,怔愣許久。
晏淮鶴就著方才的動作,仰起頭,喃喃低語:“我是最不該活下來的那個人。”
他接著說:“論天資,兄長遠比我要聰穎;論境界,無論是幾位長老還是父親,早早便名揚一方;至於心性,我既沒有母親的豁達隨和,也沒有姑母的悲憫心慈……就算是時不時溜進府中的狸奴,也比我要討人喜歡。祁桑,我這樣的人為何會活下來?”
為何會活下來?
她看著他的雙眸,心猛地揪了一下。
“我不知道……”祁桑搖了搖頭,呢喃回道,“或許,是為了終有一日,能自己尋到這個答案吧……”
“真的有答案麼?”
她也無法保證,心底仍舊感到迷茫,但有些事是可以確定下來的。
祁桑彎起眉眼,衝他笑道:“晏淮鶴,八月初十那日,我陪你一道去臨渙,怎麼樣?”
他的目光深深望過來,良久嘆了口氣,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雙臂抬起,緊緊抱住了她。
似乎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她覺著胸口堵著什麼,心底酸澀一片。
停在半空不知怎麼安放的手最後落到他的肩背處,整個人靠過去,像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交頸相擁,汲取著彼此身上的溫度。
說到底,她和他沒什麼不同,都是往生者留下的遺物,一縷漂泊無依的孤魂。
棲雲軒之中,接過劍氣傳信的小狸貓放下心來,重新趴回去睡覺,便沒能注意到擱在桌案上的那顆無色玉石內裡掙開一線極淺的、如花苞般的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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