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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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雲嵐調轉了方向，想著：算了，孩子想看就讓她看吧。

“反了。”將涉月的提醒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連忙調轉方向，未出幾步，將涉月道：“不是這個方位，還需往左邊去一些。”

“嗯…嗯…”

在將涉月的再三糾正之下，雲嵐這才找準方向，跑了這些時辰，雲嵐的腳步也不由慢下。

“你聽清了嗎？”將涉月伏在她耳邊，輕聲道：“林間樹葉翻湧的聲音不對。”

雲嵐瞬間打了一個機靈，速度竟比一開始還快了幾分，“還有多遠？”

“你抬頭，已經到了。”將涉月坐直了身子，道：“嚯，還真有仙人。”

雲嵐被嚇的險些剎不住，終停在一片空地中停下，抬頭望去，方才追著她們不放的聲響、鳥影不知何時早已上去，只見兩座高山拔地而起直衝天際，山體平整，懸滿花草，陽光打中間直直穿過，宛如通天之門。

這左瞧瞧、右瞧瞧，怎麼也不見將涉月口中所說仙人。

雲嵐實在懶得管，原地趴下，任由將涉月靠在身上，不言不語。

這運動量無論是對一個常年坐班996的社畜，還是對一副躺了近一千年剛復健三個月的老年軀體來說，都未免有些苛刻。

將涉月思索良久，不甘道：“我剛才真見到了仙人，在天塹上。”

雲嵐閉目點頭：“嗯。”

“敷衍。”將涉月道：“你難道不好奇？”

“好奇心嘛，人之常情。”但這若見了面，雲嵐頂著人家摯友的軀體與她大眼瞪小眼的，多尷尬。

“諸位誤會了，我並非扶光。”

遠方傳來的是一道男聲，將涉月大失所望。

雲嵐這才掀開眼皮，道：“相逢即是緣，何故躲著我們。”

搞得像她們搶了他的地盤似的。

因為沒想到她們會回到這，還有一群不懷好意的靈族尾隨，她們兩個都行走塵世了，竟無一人第一反應是去通靈司做登記，明明一次不良記錄就能將其驅逐出境，一年內不得再踏入人界。

霽川終是沒說出口，他方才是押那幾只靈族去做登記了，只道：“並非如此。”

將涉月好奇道：“所以你是仙人嗎？仙人不得輕易見凡人？”

“不是。”霽川躲在山崖後面，指尖已然繳過百遍衣袖，若雲嵐此番想見他怎麼辦？出去了就是水到渠成…

將涉月繼續追問道：“那你認識扶光戰神嗎？你可能講與我聽聽？”

……

霽川驟然鬆開衣袖，語氣平靜道：“不認識。”

雲嵐驟然一笑，問道：“那仙君在這裡是所謂何事？觀景還是工作？”

她好奇，社恐在此世界會做什麼工作，現代社會適合社恐的那可工作太少了。

霽川思索再三，答：“守墳。”

“啊。”雲嵐想起那片被鮮血染紅的雪幕，此地確實枯骨無數，讓此間開出花來，也算是對亡者的慰藉，雲嵐問道：“墓碑立在何處？我想拜一拜。”

霽川道：“兩座高山，是墓碑，亦是墳墓。”

雲嵐與將涉月猛然坐直了身子，連忙拜三拜，在墓碑前這樣躺著，多冒昧。

“走吧，忙裡偷過閒，該繼續啟程了。“雲嵐攔上將涉月的肩膀，道：“你去追債，我去賺錢。”

再次回到原主魂斷之地，冰雪消融，春花盛開，彷彿不過一季之隔。

緣分在此結束，在此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