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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個人都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秦九葉的目光一一掃過這幾日累積下的方子、論述過的法子,只覺得那些墨點筆畫快要化成一隻只長腿的蜘蛛,潮水般向她湧來,隨即在她的案子上結起一層層網。
如果野馥子當真並不存在,只是一個被人虛構出來的東西,最早的流言又是如何產生的呢?畢竟它既不是可治百病的神草,也不是返老還童的妙藥,所謂降神一說那般晦澀難懂,有幾個人會為了賣藥去編這樣一個故事呢?
可如果野馥子確有其物,它到底什麼東西,又為何會如此神秘?在這片晦暗不見光亮的黑水之下,那道遲來的光究竟何時才會透出?而她身為溺水之人又要如何才能抓握住一道虛無縹緲的光呢?
“若是師父還在,定不會是如今這副局面……一定不會是如此……”
滕狐又開始喋喋不休唸叨起自己死去的師父,秦九葉只覺得腦袋生疼,眼前彷彿有一萬個左鷀在搖著鈴鐺、念著咒語,要將她僅存的理智擊碎。
就在此時,李樵的聲音驀地響起,打斷了對方近乎噫語的發言。
“滕狐先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了,可需要熊嬸幫你煎一副安神的方子?”
抱頭捂耳的手緩緩垂下,秦九葉望向滕狐,也品出了些許不對勁。如果對方修得是什麼武功心法,現下應該已算是走火入魔了。
其實不止是滕狐,她也快要到極限了。而人在這種近乎崩潰的狀態下是不可能得出正確的結論的。
秦九葉一聲不吭站起身來,幾步走到對方身後,不等對方回頭、手中毫針已經出手。
對方“啊”的一聲驚叫,頂著那根針站起身來的同時,手中毒鏢已經揮出。
秦九葉早有防備,一個藥簸箕劈頭蓋臉地扣了下來,又挖出一團薄荷膏拍在對方面門上。
“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你著想。你現在已經黑氣繞頂,若是放著不管,只怕會急火攻心、氣血逆亂而死。”
稀爛的薄荷膏順著滕狐的麵皮向下滑動,拖出一道青綠色的痕跡,使得那張臉有幾分可怕又有幾分可笑。
“秦九葉,你且照鏡子瞧瞧,你現在就像一隻拔了毛的鴨子、鬥敗了的雞,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秦九葉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滕狐說得沒錯,她確實已將“挫敗”寫在了臉上。
但挫敗對她來說不過家常便飯。果然居里的瓦漏了她會感到挫敗,灶臺旁的米缸見底她也會感到挫敗,就連那竇五娘付藥錢時永遠掏不出來最後一個子的時候她都會感到挫敗。
她的人生常常浸泡在這兩個字裡,再沒有人能比她更懂得如何同它相處了。
“不過才嘗試了一十九次而已。或許成功就在第二十次
呢?我不會放棄的。”女子瘦小的身影搖搖晃晃站起來,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我不會放棄的,絕不會放棄……”
“這湯姑娘怎地還沒喝呀?”
熊嬸的聲音打破沉悶的空氣,秦九葉渾渾噩噩抬起頭來,後知後覺望向灶臺旁那碗已經徹底冷掉的甜湯。
“勞煩熊嬸了,我這就喝……”
熊嬸不等她動作,已經手快地將那湯碗拿在手中。
“誒呀,這是我昨天一早給你送來的,這都放了快一天一夜了,哪還能入口?老火新熬了王八湯,我再去給你們盛些過來。你說說這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往嘴裡送東西,藥還沒煉成,人怕是要成仙了……”
她嘴上不停,又端著那碗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屋子。
秦九葉的身形仍僵立在原處,直到熊嬸絮絮叨叨的聲音遠去,她才突然動了。
“再試一次。”她快步走回滕狐身邊、一把攥住對方的衣袖,“我們再試一次。”
被迫起身的滕狐頂著那張浮腫的臉,細眉幾乎要在印堂上打個結。
“什麼再試一次?”
“野馥子。我們再試一次用野馥子入藥。”
揪成一團的眉毛瞬間回到原處,滕狐掙開衣袖、面無表情道。
“你若腦袋不清醒了,便給自己來兩針。自己若下不去手,我也可代勞。”
他說完這一句便要走出藥廬、透一透氣,然而那女子像是全然聽不懂他話中諷意一般,一個箭步攔在了他身前。
“我不是在說瘋話。如果我們的思路是對的呢?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藥方本身呢?”秦九葉口乾舌燥地說著,卻連停頓一下、潤一潤嗓子的空閒也沒有,“我的野馥子是從寶蜃樓收來的,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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