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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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選擇，而身後的腳步聲已慢慢靠近。終於，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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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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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時候跟著老秦出工討生活，到後來跟著師父進山採藥，到再後來帶著金寶在九皋各處奔走，秦九葉的記路的本事算是生生練了出來，走過一遍的路基本都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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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府後院雖大，但也逃不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她走走停停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摸到了那日問診時去過的那處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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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了石磚的院子依舊靜悄悄的，全然不見有人活動出入的跡象，不知是否是因為那壽宴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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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宴客，蘇沐禾並未出現在宴席上，按理來說應當還在房中修養。而對方此刻不在這裡，院子內外也無人看護，倒也側面印證了一件事：這裡應當並不是蘇家二小姐的院子，她平日也不會在這裡落腳。這樣一想似乎更加合理，讓一群外人出入小姐閨房於禮不合，這處院子很有可能只是為了那日問診，臨時找來佈置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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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真是如此，那日問診結束後，這院子就應當有人仔細收拾過了，康仁壽就算有落下過什麼東西，很可能也已經不在原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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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終究是晚來了一步嗎？還是這整個計劃實則都建立在她那孤注一擲的推斷上，失敗是一早便註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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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費勁心思、冒著風險潛入蘇家，難道就這麼空手而歸嗎？旁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再這麼等下去、聽風堂一眾人的處境再不會有任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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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葉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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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抓住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做點什麼。許是因為最近蘇家氣運亨通，從方才宴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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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有規律的聲響，像是什麼堅硬的東西磕碰在一起時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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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她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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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感覺到一陣空氣的擾動，有什麼在那黑暗中有規律的起伏著、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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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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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秦九葉只覺得腳面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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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知後覺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腰間香囊不知為何突然開做兩半，裡面燃盡的香灰掉了她一鞋面，隱約還有幾個火星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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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遲給她的香燃燒殆盡了，她探查的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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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匆匆收拾起那些香灰、以免留下蹤跡，她再起身時已準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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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鬼使神差一般，她莫名覺得有什麼涼颼颼的東西落在她的後腦勺，令她一瞬間豎起了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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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葉緩緩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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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牆上的小孔似乎同方才不一樣了，她眯起眼緩緩靠近前，突然便看清了那洞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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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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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她彷彿被什麼東西粘住了眼皮一般、既無法眨眼、也無法移開視線，就這麼死死盯著那牆上的孔，腳下連連後退，直至退無可退、背脊抵在她方才進來的那扇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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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灰混著一股陳舊腐爛的味道在屋內蔓延開來，像是一隻化了實形的手一般扼住她的喉嚨，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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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待她反應過來時，一陣噹噹脆響隔著牆壁響起，似乎是鈴鐺的聲音，隨即又是一陣人聲低語，模模糊糊聽不真切，透過牆上那小洞斷斷續續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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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小心些，莫要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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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聲越來越清晰，但她已來不及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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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是牆壁另一邊傳來的，但她能聽見對面動靜，就說明這牆壁的隔音並不好，對面也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