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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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用盡你的全部智慧完成我交予你的任務，若有違逆背叛之心，則會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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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強撐著眼皮，抬頭看向那火光中晃動的人影，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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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之景，我都已見過。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否則你便是磨破那兩片嘴皮子，我也不會有半分害怕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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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話落在對方耳畔好似一陣風一樣掀不起一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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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明白，同它相比，晴風散根本算不了什麼。”炭火中的栗子發出陣陣爆鳴，公子琰的聲音輕緩響起，“你看這火中的栗子，不到焦頭爛額、煎熬不住，是萬萬不肯裂開外皮投降的。人也一樣。苦口婆心地訴說人間疾苦、天下將亡也，也沒有人會多停留一步。金銀驅之，到頭來得到也不過是些急功近利之徒。與其如此，不如將這些趨利之徒架在火上烤，待其嚐盡烈火焚身之苦，自然會拼盡全力去做那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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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鳴聲弱了下去，那栗子在火中漸漸變得焦黑。少年的眼睛卻被那炭火映紅，像是兩座長夜中燒起來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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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慄果，豈能心甘情願任人擺佈煎烤？只要我一日不死，你便一日不能安寢。天涯海角，我總有找到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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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有一瞬間的安靜，隨即那公子琰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許久才喘息著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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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日不與你結下這一遭，我也早已不能安寢！我期待你來尋我的那一日。到了那

時，莫要跪在我面前哭得太難看才是。”

對方說罷、招了招手，一直候在一旁的老陳便提著燈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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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油燈緩緩靠近地上的少年，照亮了那張壓抑憤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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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著一雙漂亮的淺褐色眼睛。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在這雙眼睛裡裝下無限風情、引人憐惜。但此刻那雙眼睛裡只有怒火和殺意，那張輪廓柔美、略帶稚氣的臉上，透出一種違和的陰沉和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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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這才是他本來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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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不錯，老陳相信公子不會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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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琰聞言似乎並無多少欣慰愉悅之意，只輕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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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可以比我活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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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落地的瞬間，一陣細微震動透過周遭木板傳來，安靜片刻後又再次響起，似乎有什麼正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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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耳朵微動，躬身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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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車馬已經備好了，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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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上的公子輕輕扶起老陳，隨後伸出手、輕輕摘下了他頭上那頂栩栩如生的狐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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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這些年辛苦了。樓起才有宴客之日，宴客終有散席之時。今日便是最後一日，勞煩你來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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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那張先前一直神情木訥、困頓邋遢的臉上，竟因壓抑的情感而顫抖著，兩腮胡茬間隱隱有淚痕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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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老陳單膝點地，行了最後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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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不悔跟公子走這一遭。今日過後若還能有再見之日，老陳再為您點燈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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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聲響又近了些，這次密室內所有習武之人都能聽得出，那是隻有訓練有素的武者才能發出的細碎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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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琰輕輕擺了擺手，角落裡站著的四名高手齊齊扣動手中鎖鏈，四道鐵鉤從李樵的骨肉中脫出，鮮血瞬間湧出，在地板上滴滴答答地積出一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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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臉色蒼白，眼中卻燃起一種澆不滅的火光來。那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一種危機時刻激發出的無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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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的暗道開啟，輪椅上的公子最後回了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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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吧，用盡力氣去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