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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床邊侷促的女子:瘦弱的手臂、發黃的面板和頭髮,有些乾癟的臉頰上嵌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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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太亮了些,反而襯得那張臉更加黯淡無光,像是一盞快要被風吹滅的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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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便是再來一百個也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他若是不敲骨吸髓、物盡其用,豈非配不上他多年來的行事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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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念頭飛轉,他已換上了一張惶恐中透出迷茫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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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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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葉對自己方才經歷的生死危機毫不知情,仍想著如何擺脫先前有些猥瑣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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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想那城北尼姑庵師太施粥時的模樣,笑得佛光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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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果然居,我是果然居的主人,你可以喚我秦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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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樵低頭咳了兩聲,一副十足虛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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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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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上道,第二句就問到點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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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葉心花怒放,聲音都不自覺地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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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正是。前幾日我進山採藥,途徑洗竹山的時候見你昏倒在路旁,便將你帶了回來,細心照顧調理,外敷內服,用的都是上等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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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掌櫃真是菩薩心腸,即便知道我身無分文,也還是不吝於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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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怎麼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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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葉盡力維繫著臉上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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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懂,出門在外,帶太多金銀確實容易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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