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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嘴便將臉背到一旁。
秦九葉見狀正要打趣幾句,冷不丁一旁的許秋遲突然開口道。
“方才聊到名字由來,大家聊得如此熱鬧,杜先生為何如此沉默?你本名是什麼?總不會生來便叫老狗吧?”
杜老狗的目光已有些渙散,秦九葉覺得他晃動腦袋的時候,她都快要能聽到那裡麵漿糊晃盪的聲音。
“在下姓杜,單名一個、一個……”他越說頭越低,似乎就要這麼睡死過去,下一刻突然打了個機靈,整個人猛地抬起頭來,“我方才明明喚的是炭郎,你又是哪個?”
唐慎言搖搖頭,隨即對許秋遲笑著
、在床笫間呼風喚雨……”
桌旁正襟危坐的年輕督護瞬間握緊了拳頭,連帶著面前的杯盤碟碗都跟著一顫。
那廂陸子參已經徹底吃不下那盤蜆子了,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而一旁的唐慎言和秦三友則舉著螃蟹腿停在那裡。
許秋遲又開始不緊不慢地打起扇來,但那副藏在扇後的嘴臉分明是在竊笑,只因他那坐姿端正的兄長,臉上的黑氣幾乎能蘸下墨來。
半晌,唐慎言終於回過神來。他顧不上酒氣上頭、頭暈眼花,上前一把捂住那杜老狗喋喋不休的嘴。
這不是耗子請貓吃飯,吃著吃著就成下酒菜了嗎?他真怕某人會當場拔出劍來,要將這滿口胡言的書販子當場扎死,將他這聽風堂變做處刑之地。
“快別說了,你明日酒醒之後定要後悔……”
可這喝醉了酒的人力氣出奇的大,又或者是酒漿下肚、傷心事湧了上來,非要發洩這一通,怎麼捂也捂不住了。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杜老狗頂著一頭亂髮,雖三句不離“豔書”,卻仍是一副悲從中來的樣子,“我起先也不寫這些的,還不是被逼出來的?我寫史、寫古經、寫醒世之言便是賠錢也沒人買來看上一眼,紙墨錢都賺不回來。換做這豔書話本之後,一本能賣上一吊錢還供不應求。我也得吃飯、我也得過活啊!我沒當乞丐討飯,是靠自己雙手賺得的銀子,我有什麼說不得的?!”
杜老狗越說越委屈,聲音中帶了哭腔,看著有幾分可笑就有幾分可憐。
方才吃得正熱鬧的氣氛瞬間便冷了下來,秦三友等人都默不作聲了,只低頭飲盡碗裡剩下的酒,末了再斟上一碗。
杜老狗聲音落地,先前一直隱忍不發的年輕督護冷哼一聲,顯然對這番說辭覺得可笑。
“討生活就一定要寫那齷齪段子、叫賣豔書嗎?你手腳健全、大活人一個,便是隨便找處碼頭做工也能生活,要貪那點涓滴之微利卻不想辛苦,便不要用生計來當藉口。”
這話一出口,整個院子裡就更安靜了。
誰不知道杜老狗說的是醉話?可這醉話中也有實話,而且偏偏有人將這實話聽了進去,還義正嚴詞地將話駁了回來。
秦九葉就站在一旁聽著,起先憂心那一門心思要秉公辦案的督護要將人就地正法,見對方只是言語上駁斥,似乎本該鬆一口氣,可不知為何,她卻覺得對方這幾句話簡直比一頓毒打還讓她難受,特別是“涓滴微利”四個字,簡直像針一樣紮在自己心上。
如果杜老狗做的事是貪圖涓滴微利,那她就是蠅營狗苟、蟻陣蜂衙之徒。
她在的地方離他不過兩三步遠的距離,可在這一瞬間,她卻覺得這距離被無限抻長,比她往返九皋城和丁翁村的那條破路還要長。
那廂杜老狗不知是否也有相同感受,方才因酒氣還有幾分紅潤的臉突然便垂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被問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說什麼呢?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就像她同蘇家人說不明白一樣,眼下她和邱家人不過是同一回事。只是眼下他們走得近了些、甚至能在一個院子裡坐下來吃飯了,這才給了她一種錯覺,彷彿他們確實生活在一個世界。
“兄長醉了,不如我帶你先回去吧。”許秋遲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拉起那年輕督護,對著秦九葉點頭示意,“今日多謝各位款待,我們改日再聚。”
他說完,便拉著人不由分說地離開了,陸子參後知後覺站起身來,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隨後也急匆匆地告退了。
許久,唐慎言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伸手招呼金寶幫忙收拾殘局,而老秦早已揹著手走到天井旁看起了鴨子,不知在想什麼。
今日開席的時候,誰也沒有想過這好端端的一席飯最終會吃成這個樣子。
秦九葉有些沉默地原地站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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