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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後,她也曾想起那晚朱覆雪在湖邊的一言一行,進而更加明白了那少年當時跪在塵埃中承受一切的選擇。
他寧可任人羞辱蹂躪、踐踏折磨,也不願回到那水深火熱、不見天日的過往囚牢中去,她又怎能為虎作倀,轉頭將他賣給那群魔鬼?
不知從哪來的一股氣化作熱血直衝天頂,讓秦九葉那顆從方才開始因恐懼而顫抖的心突然便跳得格外有力起來,有什麼東西壓過了她的求生欲,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奔湧而出。
“門主這般精通採蓮之法,便應該明白只要折花的手夠強壯,這世上便沒有折不斷的枝幹、到不了手的紅花。沉迷採擷之事久了,又豈知自己不會一朝淪為旁人眼中可供攀折的花?”
朱覆雪沾了汁液的手緩緩垂下,眼皮子卻抬了起來,兩隻眼珠子死死盯著秦九葉的臉。
對方將她比作紅蓮,阿諛奉承的鬼話連篇,卻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不論是折花,還是殺人,不過都是權力的遊戲罷了。
沒有人能將自己的名字永遠銘刻在那把名為權力的王座之上。它的歸屬者可能是任何人,而它輾轉到何人手中,又能在其手中停留多久,從來都是未知的。
權力的迷人之處便在於此。權力的邪惡之處亦在於此。
她以為少有人能懂得這其中真諦,卻沒料想到有一日竟會從一個意想不到之人的口中聽到這些話。
她為了登上門主之位付出了多少?為了留在那位置上又付出了多少?
此時此刻,沒有人可以凌駕於她之上,就是狄墨也不能。
何況眼前這個柴火苗一樣的村姑。
“你這小身板下的膽子可不小啊。”朱覆雪的聲音幽幽響起,好似毒蛇吐信的聲響,“只可惜你不瞭解我。我這人,最閒不住的就是這雙手了,每日若是不折些東西,便會覺得抓心撓肺般的難受。”
對方話音未落,一股銳痛便從肋下傳來,秦九葉低頭一看,只看見朱覆雪的一根手指不知何時已點在她的身前,尖銳的指甲深深陷進了她的身體裡,隔著她的皮肉牢牢鉗住了她的肋骨,像是下一刻便要將她的骨頭生生掰斷。
朱覆雪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她身上,就像俯瞰一株卑賤的野草。
“誰是待折花,誰是折花人,一早便都註定好了。若無人栽培,誰能看見這些紅花?正是因為浸泡在這刺鼻的熱泉中、每時每刻都被熬煮著,那福蒂蓮才能開出赤紅如血、豔麗奪目的顏色來。能供人攀折才是這福蒂蓮被人養在池中的原因,就像有些人生來便是供人驅使奴役的命運。”
秦九葉拼盡全力才沒讓自己在對方眼前發起抖來,肋間的尖銳壓迫感令她呼吸困難,但對方言語中的那股輕蔑遠比身體上的摧殘更令她難以忍受。
深深喘了幾口氣,她面上竟掛上了幾分笑意,聲音斷斷續續卻透著一股堅定。
“奇花還是野草,一個春秋便成泥。金鑾殿還是茅草房,千百年後終成廢墟。美醜貧富貴賤,一朝嚥氣不過爛肉白骨。這世間萬物本就同源同歸,朱門主又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呢?”
朱覆雪望著秦九葉那雙漆黑的瞳仁,似乎想從那雙眼睛的倒影中看出自己的模樣。
她從哪裡來?她已經記不清那些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從前是何模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的樣子。
紅唇輕啟,朱覆雪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柔媚,另一隻手如蛇般纏繞上秦九葉的身體。
“你這話倒是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便宜弟弟到底從何處來,又為何偏偏要留在你一個藥堂掌櫃的身邊、寧可得罪我也要將玉簫滅口呢?不如讓我來猜一猜……”她的聲音停在女子耳畔,白皙的手在對方心口和頸間徘徊,“……我猜,這一切是因為你替他解了晴風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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