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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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腳下，守山道人認得林煥，雖然他由黑髮變為白髮，但臉還是那麼年輕，與十餘年前張三丰百歲壽宴時一模一樣。

“我來拜訪張真人，宋大俠他們可回山了？”

“師祖正在閉關，大師伯等人遠征明教未返。”

宋遠橋他們還沒回來？林煥想起從光明頂下來遇到的怪異，看來六大派一定是碰到了什麼阻礙。

林煥身份太高，張三丰閉關，只能武當七俠親自迎接，俞岱巖因為殘疾，這次沒跟著去圍剿光明頂。

知客道人引著二人上山，到俞岱巖的臥房。

“林大人！”俞岱巖笑著打招呼，他對林煥印象很好，這些年他苦練暗器，已小有所成。

“這位是……？”俞岱巖望著林煥身側的女子問道。

林煥道：“這是內子。”

俞岱巖大笑，口說恭喜，以他的老成，當然不會評價林煥老牛吃嫩草，沒準這女子駐顏有術，實際上沒這麼小。

林煥裝模作樣輕咳一聲，道：“你的腿腳，有望復原。”

俞岱巖聲音變調：“當真？”

“我之前說過，有一門功法……”林煥知道他著急，直接說口訣。

俞岱巖認真記下。

“咱們敘舊不忙，你先練著，試試有沒有效果。”

“好、那個，靈虛，你帶林大人夫婦……”

林煥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們倆自行欣賞一下武當美景。”

俞岱巖也不強求，用感激的語氣說道：“無論這功法是否有用，林大人的恩情，我俞岱巖銘記在心！”

“你先練吧。”林煥從俞岱巖臥房出來，和梅超風走到紫霄宮外，他們身後遠遠跟著一個道人，不敢靠近。

“我就是在這裡，用九陰白骨爪把少林禿驢們打了個落花流水。那幫人，自身本事平平，只會仗著人多勢眾逼問張翠山，想報仇是一方面，但更想得到屠龍刀的下落。”

梅超風還沒那麼不識趣問他為什麼要用九陰白骨爪。

“名門正派，一向如此。少林高僧沒找你麻煩？”

林煥笑道：“一個火工頭陀就把少林搞得四分五裂，封山多年。出家人口口聲聲戒貪、嗔、痴三毒，實際上哪個得道高僧沒點脾氣。”

“而且少林還小氣，放不下門戶之見。聽說張三丰為救徒孫，親自去嵩山，但連寺門都沒進去。現在張無忌神功大成，單人就能把少林僧挑了，要是他和張三丰合力，能斷掉千年少林的傳承。不過他倆都是心善的人，做不出這種事。”

“張無忌，就是你說的小輩？”

林煥道：“嗯，這孩子奇遇多多，堪比郭靖。他爹是武當派的，他娘出身天鷹教，六大派稱其為妖女。”

梅超風皺眉道：“這幫人……看誰都妖，就他們自己乾淨。”

“在全真七子和江南七怪嘴裡，你、你小師妹，都是妖女。哎，我問你個事。”

“說。”

“你當初練九陰白骨爪，殺了多少人？”

“過去太久，我忘了。上虞縣蔣家村，蔣老爺全家……還有……”梅超風邊說邊想。

“但沒殺幾個我們就被官府盯上，官兵、陸乘風糾集的好手，大概……幾十個，或者上百個，記不清。”

林煥道：“這麼看來，你一直被圍攻啊。”

“誰讓我是出了名的妖女呢。”

“你算什麼妖女？我一直以為你是隨手抓人隨手練功，手上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一萬。”

“太誇張，我殺的人不少，但上千……沒那麼多。二十歲從桃花島出來，到我瞎眼僅有四年。”梅超風搖頭。

“嘖，無忌他娘殷素素，滅龍門鏢局滿門七十多口，論殺人，你可比不上她。”

“與我交手的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那個鏢局的滿門中不一定所有人都會武功吧，還是我更惡毒。”

林煥捏著她的手哼道：“我可不是在誇你們。”

“是，天下第一，劍絕大人，從不輕易殺人，就是喜歡斷腿。”

“我現在叫劍寒，一劍霜寒！你別說漏嘴了……”

二人從過去聊到現在，林煥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接連問了好幾個以前不合適問出口的問題。

直到梅超風嫌他囉哩巴嗦太煩人，林煥才意猶未盡住口。

武當山多松柏，林煥看那一排排的松樹，靈機一動，笑道：“吃不吃松子？”不等梅超風回答，他就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