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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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腳下，林煥對跟來的宋青書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

“我對您有用。”宋青書聰慧過人，只要不是關於周芷若的事，他腦子轉的非常快。

“說對一半，但其實，你對我沒那麼重要，剛剛我也沒為你說話，順手而已。你有贖罪之心，亦非故意殺叔，不一定要以死謝罪。”

宋青書道：“我不知道要去哪裡，江湖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兩個選擇，一，跟著我，替我處理一些雜事。二，投身峨眉門下，遠遠的看著周姑娘，全了你心中的痴念。”

“投身峨眉……”宋青書真的心動了，要是能永遠守著周芷若，他願意！

“我……”宋青書忽然頓住，曾經他是武當派的翹楚，周姑娘都不曾正眼看他。倘若加入峨眉，成為地位低下的男弟子，周姑娘哪還會對他有什麼好感！

林煥道：“宋公子不是蠢人，應該知道一個道理，單方的愛慕，等同自取其辱。周姑娘很好，可是她有自己的責任。”

宋青書急道：“林大人，如果我是武當掌門，她會不會……”

林煥戳破他的幻想，道：“不會！周姑娘的眼裡沒有任何男人。你就是天王老子，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宋青書滿臉苦澀，喃喃道：“峨眉的規矩……”

“周姑娘自幼孤苦，在她心裡，師父排第一，師門排第二，感情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這種感覺你應該體會不到，畢竟你自小就受盡寵愛，不會明白什麼叫戰戰兢兢寄人籬下。”

“啊……”宋青書觸動心傷，一念之差，他什麼都沒有了。

林煥道：“這樣吧，你暫時跟著我，待峨眉大會之後再決定。”

宋青書別無選擇。

林煥帶著他從武當山來到嵩山，因宋青書內力全無，這一路上行程不算太快。

在嵩山腳下附近的小鎮中，宋青書買了一個惡鬼面具戴在臉上，曾經的玉面孟嘗已死，他無顏用本來面目對人。

宋青書的糾結猶豫林煥都看在眼裡，他不覺得這是故意做給他看，因為宋遠橋的兒子不是庸才，只是過不了情劫。

這也能理解，無論多麼雄才大略的人，碰到感情就容易犯傻。

這日午後，林煥到少林寺門口，早有知客僧認出他的樣貌，準備入寺去通報。

“通報多麻煩，說一句話的事。”

林煥把打狗棒杵在地上，朗聲道：“請少林群僧出來相見！”

明明不是破音的大吼，可當林煥說完這句話，寺內數十口大鐘小鐘被他聲音所激，不敲自鳴，連帶著群山之間也返蕩回嗡嗡鏜鏜之聲。

宋青書趕緊捂住耳朵，他內力全失，受不了這種內力千重浪。

寺內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片刻後，方丈空聞攜寺內高層，以及達摩堂、羅漢堂一眾武僧出寺迎接。

眾僧認得林煥的聲音，從這句話的語氣中他們已然發現來者不善。

四大神僧僅存空聞和空智，他們走在最前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根碧綠的竹棒。

丐幫的打狗棒怎麼會在明教教主手裡？！

“林教主駕臨敝寺，老衲萬分歡喜。”

“先別忙著歡喜，我今日是來找麻煩的！少林好膽子！當日我將成昆丟給你們看管，中原六大派被朝廷擄走，成昆逃掉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們。但是，為何成昆如今仍然藏身少林？！”

空聞方丈一驚，回道：“阿彌陀佛！這藏身一說從何說起？”

“你們不知？成昆勾結元廷，獻策抓人，空性之死和他脫不了干係！萬安寺之後，成昆不知所蹤，暗地裡卻和他的徒弟陳友諒陰謀害死丐幫上任幫主史火龍！”

群僧議論紛紛，他們只知成昆投身少林，拜空見為師，此後數年一直在挑唆六大派對付明教，可他何時勾結了朝廷，他們一無所知。

林煥道：“成昆化名圓真，收過一個弟子，就是那丐幫的陳友諒。他們師徒二人野心勃勃，想用傀儡掌控丐幫被我拆穿，我這次來，就是要殺了成昆為史幫主報仇！”

空聞方丈遲疑道：“丐幫……”他的目光落到打狗棒上。

“本座如今兼任丐幫幫主，為史幫主報仇，名正言順，少林若再推脫，別怪我不客氣！”林煥輕踢打狗棒，只見綠影一閃，打狗棒在空中旋轉數圈落到林煥手裡，棒尖直指少林群僧。

少林群僧面面相覷，明教和丐幫有宿仇，怎麼如今這一教一幫竟有同一個領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