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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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昆道：“光明頂上，林大人技壓天下英雄，卻終究棋差一招。太華後人，亦有思慮不周的時候！”

林煥道：“是啊，在我知道的人當中，獨你報起仇來無所不用其極，明教反元，你偏投元廷。”

“只可惜功虧一簣，沒能毀了光明頂！”成昆說完這句話，低頭沉思

林煥對將死之人一向寬容，他靜靜等著成昆說遺言。

“要不是陽頂天，我和師妹早就白頭偕老，兒孫滿堂了！”成昆語氣怨毒。

或許是覺得對著一群和尚說摯愛等於對牛彈琴，成昆下一句話說的是謝遜。

“阿遜十歲拜入我門下，他從小有勇有謀，文武雙全，熟讀百家典籍，我將自己一身武功傾囊相授，待他如親子，悉心教導他十餘年，直到他長大成人，出師闖蕩江湖。”

“我們兩個感情深厚，他敬我愛我，這我是知道的。”成昆語氣一變，厲色道：“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加入明教！他用我傳授的武功成為明教護教法王，對陽頂天聽命俯首，他背叛了我！”

“嘿嘿，他還邀我共圖大事，勠力同心趕走韃子！那陽頂天身為教主，行事卑鄙無恥，明教又哪會有什麼好人？結果怎麼樣？邪魔就是邪魔！”

林煥沒有出言反駁，中原六大派的掌門，再怎麼樣也不敢明目張膽濫殺無辜，甚至為了名望還會真正做些好事。

可明教行事肆意偏激，連表面功夫都不做的。

空智怒道：“成昆！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你挑唆六大派和明教自相殘殺，勾結韃子囚禁江湖高手，隱瞞身份混入少林暗害空見師兄，你和謝遜一個陰毒一個狠絕，實為一丘之貉！”

“哼！怪只怪你們蠢！”成昆此話一出，少林眾武僧破口大罵，他置若罔聞，眼神悠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武僧罵了一會兒不見成昆還嘴，覺得無趣，慢慢收聲。

“林教主，你說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報應一說？陽頂天毀了我的一生，我毀了阿遜的一生，可是我師妹永遠活不過來了！憑什麼陽頂天搶奪我的女人我就要忍氣吞聲嚥下這份委屈！倘若有人奪走林教主你的夫人，你又會如何？”

林煥道：“我夫人……”他神色遲疑，想起梅超風對他說過的兒時經歷，十二歲為奴為婢，僅僅是嫉妒她的美貌，蔣夫人就要下狠手毀了她的臉。

現在的梅超風不懼任何人，但是弱小的梅若華連一個員外老爺都反抗不了是事實。

“你答不上來，說明你和我一樣，會選擇殺他全家，是不是？哈哈哈！”成昆仰天大笑，然後從袖中掏出匕首，快速刺入自己胸口！

成昆的僧袍染開一大片血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死不瞑目。

“阿彌陀佛！”眾僧低唸佛號。

林煥望著成昆的屍體，此時此刻，他突然想起龍兒常常在嘴邊唸叨的那句話：早死晚死都得死。

陽夫人用匕首自殺，成昆有樣學樣，他們選擇同一種死法，也算是同去同歸吧。

林煥此行的目的已達到，他也懶得繼續留在少林寺當惡客。

空聞等一干僧人將林煥和宋青書送到山下，臨別之際，空聞道：“林大人是否也接到了峨眉的帖子？”

“金頂大會麼？我接到了，我會去的。”

“峨眉掌門人的接任儀式只是表象，實際上，峨眉是想當這個武林盟主。”

林煥道：“我知道啊，峨眉準備拉旗抗元。”

空智道：“阿彌陀佛！滅絕師太真乃女中豪傑，挑選的繼承人同樣不凡。”

“呵呵。”林煥笑出聲，空智口口聲聲誇讚滅絕，其實他這話暗藏諷刺之意，看不起峨眉那群女流之輩，覺得她們自不量力。

但林煥最清楚，他們在靈蛇島那段時間，周芷若學的不僅是上乘武功，還有他和趙敏言傳身教的御下手段。

想坐穩峨眉掌門的位置，武功和謀略缺一不可，現在的周芷若再也不用藏拙了。

林煥沒急著去峨眉山，他暫住在客店中，開始處理諜眼密報。

丐幫根據他的吩咐，用飛鴿傳信，將各地訊息匯總於此，林煥簡單過一遍，然後把這堆密信交給宋青書，道：“你看看。”

宋青書翻開密信，上面寫：“皇帝大遊皇城，到慶壽寺供香，遇飛刀突襲，刺客當場被亂刀砍死。”

“賈魯挖掘黃河，河中現石人，背刻兩句話：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宋青書眉頭緊鎖，繼續翻看密信：“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