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聖火不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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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道：“原來，陽教主到死之時都沒有怪過陽夫人。”

林煥望著陽頂天的枯骨，回想起那年的宴會，他們夫婦坐在上方接受教眾的參拜，還有整個明教人人皆知的，陽頂天對夫人深情。

深情換來的是背叛。

同樣是一往情深，完顏洪烈被詬病殺夫強奪人妻，可陽頂天和完顏洪烈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一個是明目張膽下手殺人，一個是溫水煮青蛙。

林煥不信陽頂天不知道陽夫人和成昆有婚約，這事是瞞不住的。

陽頂天不在意，什麼青梅竹馬，自幼有婚約，到他這個地位，不用明說也會有人替他處理。果不其然，陽夫人的父母或許為了權勢，或許為了自家人的性命，急急忙忙答應陽頂天把女兒嫁過去。

婚後陽頂天發現夫人愁容滿面，他知道原因，可他自信只要自己對夫人多加疼愛，總有一天佳人會忘記舊愛，與他白頭偕老。

陽頂天唯一沒料到的就是他們兩個膽子那麼大，當真敢瞞著他私會，而且時間還不短。

“於世無功，於教無勳，傷夫人之心，何言頂天立地？可恥！可笑！”信的最後是陽頂天在悲憤餘寫下的一行小字。

“你夫人與人私通，你怪成昆，怪自己，唯獨不怪她，這還不叫頂天立地？陽教主，你和一燈大師是一類人啊！”

林煥最佩服他們這種人，愛的就是女人對他們沒個好臉。

張無忌道：“這裡有出路，但是被成昆用石頭堵上了。”

“還有無妄位的石門，這裡就是無妄位。”小昭走到西北角上說道。

“那要乾坤大挪移才能推動啊。”張無忌過去試了試，石門紋絲不動，他轉頭望向林煥。

“看我幹什麼？你機緣巧合來到這裡，機緣巧合發現乾坤大挪移心法，那就練唄。對了，第七層有幾句不能練。”林煥把那幾句給張無忌指出來，他對於後輩的機緣不會故意破壞，還特意指出來，免得張無忌走火入魔。

張無忌道：“伯伯不練嗎？”

“老了，歇歇。”林煥挑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小昭道：“張公子，你就試試吧。”

張無忌不疑有他，真以為他林伯伯年老體衰，為了能出去抓到成昆，他拿過羊皮開始看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石室裡有兩個白骨，林煥在骨頭架子幾步之外安然入夢。

這些年他一直渴望故人入夢來，但這麼微小的願望一次都沒有實現過。

這次，他終於如願以償。

張無忌用了一個多時辰將乾坤大挪移練到第七層，避開那錯誤的幾處。

在密道里待了這麼久，小昭也有些疲累，她看張無忌因為練功腦門上一片汗漬，勸道：“張公子，你也歇一下吧。”

張無忌看他林伯伯還沒醒，依言坐下。

小昭情不自禁哼起小曲。

張無忌道：“這是什麼曲子？好聽。”

小昭不答，繼續低低哼唱：“……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

”……百歲光陰，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曲聲迴盪在石室中，張無忌聽這詞曲中包含豁達之意，想著自己這些年經歷的艱難困苦，心有感觸。

“好詞，好曲！”林煥睜眼笑道。

“啊，我吵醒前輩了麼？”小昭的聲音帶著歉意。

“沒有，我自己醒的。”林煥伸個懶腰，從地上起身，這一覺睡的真好，夢到心上人。

“你練成了？去試試能不能推開無妄位的石門。”

張無忌點點頭，走到西南角，調動全真內力，狠狠一推！

“開了！”小昭喜道。

林煥道：“拿著地圖，我們出去。”

有全圖在手，三人從明教密道順利離開來到外面。

密道的出口在半山腰上，入眼一片冰雪，不遠處有四個屍體。

“是明教和少林的僧人。”

張無忌拍掌道：“壞了！他們已經攻上去了！”

林煥道：“嗯，上山看看。”

三人再不多言，順著痕跡追到聖火廳前方的大廣場上，廣場上有兩人在比鬥，明教和六大派都在。

交手的是武當四俠張松溪和白眉鷹王殷天正，他們二人雙掌相對，正在比拼內力。

內家功夫相鬥最忌外力干擾，是以明教和六派均不敢出聲，他們神情擔憂，盼望對方輸，己方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