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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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尚書和侄兒死後，下人接連遭難，短短几月間死了好幾個。

&esp;&esp;尚書夫人原本不知道兇手是誰，本想拜託尚書以前的門生來查案，直到某天，她親眼見女兒將髮簪插進下人胸口。

&esp;&esp;她頓時大駭，一時忘了阻止。再回神時，慘案已釀成。

&esp;&esp;原本她以為，就算家裡的頂樑柱不在，自己母女倆也能繼續撐下去，卻不料出了這種事。

&esp;&esp;她本是個心善的人，常年禮佛，此時見到地上下人的屍體，她卻沉默了。

&esp;&esp;比起憐憫與愧疚，她更多的是害怕。

&esp;&esp;她害怕女兒因此事受到懲罰。她只剩這一個女兒，如果連她也出了事，那麼自己就連活下去的想法都沒了。

&esp;&esp;於是她打發了前來查案的官員，賣了家裡的財物，只剩下一座宅子，將銀兩全給了死者家屬，又找出賣身契，附上一包銀子，將剩餘的下人們也打發走。

&esp;&esp;這下整個尚書府就真的空蕩蕩了，只剩下她們母女兩人。

&esp;&esp;今日，她端著煮好的飯，剛剛推開女兒的房間，便見她手裡多了把匕首。

&esp;&esp;原本擔心她再傷人，屋裡所有的利器都被藏了起來，也不知道她是從那裡找到的。

&esp;&esp;尚書夫人大叫一聲，丟下手裡的碗筷，立馬撲了上去。

&esp;&esp;少女猛然被握住手腕，抬頭看向面前的人。她那不太清醒的腦子尚能認出這是自己的母親，下意識的不想傷害對方。

&esp;&esp;只是她太想見到蝴蝶了。

&esp;&esp;自從上次蝴蝶來過後，不管她如何做，都沒能再一次見到對方。

&esp;&esp;她想一定有哪裡不對。第一次流血的是她的父親，第二次是她的表哥，都是她的至親。

&esp;&esp;可是她那僅剩的理智，讓她不願去傷害自己的母親，那麼只有自己了。

&esp;&esp;她推開婦人，抬起匕首便要往手腕上割。

&esp;&esp;神色裡不帶絲毫對於死亡的恐懼，她連死亡是什麼都遺忘了，只知道血流出來、人躺著不動時，蝴蝶就會飛來。

&esp;&esp;席言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esp;&esp;他握住少女拿著手臂的手腕，阻住她的動作，在對方驟然抬起頭、滿臉驚喜的眼神下，無奈地勾了勾唇角。

&esp;&esp;“傻姑娘。”他輕易拿走匕首，少女沒有反抗，只是驚喜地笑著看他。

&esp;&esp;“放開她！”尚書夫人驚叫道，抬步想過來，卻在看見他面容的時候頓了一頓。

&esp;&esp;席言？他應該待在皇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sp;&esp;沒有理會尚書夫人，席言抬手在少女眉間輕點，將一隻蠱蟲放入，他說道：“忘了我吧。”

&esp;&esp;少女不懂他的意思，抬手摸了摸眉心，有些開心又有些疑惑，又抬起眼睛看他，眼裡都是光。

&esp;&esp;尚書夫人此時哪能不知道，席言與自己女兒關係匪淺。見他沒有傷害女兒的意思，她逐漸冷靜下來，問道：“這是？”

&esp;&esp;席言這才轉身看她，溫和道：“打擾了，此來只為了卻舊事。”

&esp;&esp;他按下少女好奇的扯他頭髮的手，“等我走後，小姐便會將一切忘卻，什麼都記不得，之後就拜託夫人了。”

&esp;&esp;臨走時，他留下一小盒寶石。

&esp;&esp;盒子不大，裡面的東西卻夠常人活十輩子。

&esp;&esp;少女想抓住他，眼皮卻漸漸無力閉上，軟倒在母親身上。

&esp;&esp;她撐著眼皮，喃喃喊著：“蝴蝶，蝴蝶……”

&esp;&esp;對於尚書府的事情，席言在宮裡也有所聽聞，那時候是被侍從當作趣聞說給他解悶的。

&esp;&esp;幾乎是瞬間，他便想到那個僅有過幾面之緣的少女。

&esp;&esp;她連自己的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