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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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越影眉頭皺得更緊，良久才收回目光，“我不記得，今早走了一個下人，說是要回家成親，大概是他吧。”

&esp;&esp;“是嗎？”席言眯起眼睛，“可是他說至今未有婚配。”

&esp;&esp;越影將水潑在門外，語氣有些異樣，“他倒是跟你聊得好。”

&esp;&esp;“也許是我記錯了吧。可能是家裡有人生病，或者父母下葬之類的事情，總歸是發生了什麼才從府裡離開。”

&esp;&esp;看見席言還要追問，他拉過席言，說道：“你被我買下來後還沒出過門，再過幾天，是盛京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到時候我帶你去看看。”

&esp;&esp;越影不允許席言出門，而在越影不在的時候，席言已經將整個盛京逛了個遍。

&esp;&esp;除了皇宮有太多高手守護，席言沒有把握外，其他地方有入無人之地。

&esp;&esp;不過他還是裝作疑惑的問了一句，“花燈節？”

&esp;&esp;“嗯。花燈節是難得的盛會，到時候滿街都是花燈，上面有繪畫和燈謎，人也很多。”

&esp;&esp;盛京雖然沒有奴隸不能上街的規定，但是能讓主人家帶出去的卻很少，多半都做著最艱苦卑賤的工作，什麼時候死了，就拿一襲草蓆裹了一扔，全便宜了野狗野狼，也算這輩子來過一趟。

&esp;&esp;席言沒有作為奴隸的自覺，甚至他脾氣還挺大。

&esp;&esp;但越影似乎並未發現這一點，又或者是發現了，但是放任了。

&esp;&esp;杜尚書的死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幾天，盛京接連發生官員死亡事件。

&esp;&esp;盛京內一時間人心惶惶。

&esp;&esp;有人恐懼，有人無所謂，恐懼的人害怕那人來找自己，無所謂的人覺得那人不會來找自己。

&esp;&esp;至於在後面窮追不捨的，只有大理寺和死去官員的親友。

&esp;&esp;一個人只要活著，就不可能不留下足跡，活得越久，做的事越多，痕跡也更多。

&esp;&esp;更何況，兇手挑釁一樣的行為，似乎在彰顯著他是誰。

&esp;&esp;無憂無慮的杜小姐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她只是站在窗前，不停的搖晃著鈴鐺。

&esp;&esp;“鈴鐺響了，蝴蝶為什麼還不飛來。”

&esp;&esp;她疑惑的看著手裡的鈴鐺，晃了晃，聲音清脆，卻始終跟那晚聽到的有所差別。

&esp;&esp;可是她找不到其他更像的東西了。

&esp;&esp;她想再看一看蝴蝶。

&esp;&esp;所以她不停的搖晃，搖晃，直到蝴蝶再次落在她的窗前。

&esp;&esp;“這麼晚了，為什麼不睡？”

&esp;&esp;席言收了刀，收斂了一身的殺意，身上卻還能聞見淡淡的血腥氣。

&esp;&esp;杜小姐並未在意，只是望著他臉頰沾染上的一滴血珠，愣愣答道：“我在等你。”

&esp;&esp;“我不能在這裡久待。”

&esp;&esp;席言笑了笑，“有很多人想要抓住我呢。”

&esp;&esp;他今天又殺了一個人。

&esp;&esp;那是個兒女雙全、家庭幸福的男人，而今晚是他的長子成親之日。

&esp;&esp;或許是早有預料，或許是知道他不會濫殺無辜，席言出現的時候，他並未顯得太過意外，在本能的恐懼之後冷靜了下來。

&esp;&esp;身體雖然在發抖，臉色卻儘可能平靜地與席言打著商量。

&esp;&esp;他說今夜是他長子大婚之日，一生只有一次的幸事，他想親眼看著兒子迎娶新娘。

&esp;&esp;而且新婚之夜不宜見血，能不能等等他，等到了明天，他親自獻上自己的人頭。

&esp;&esp;席言不是不講理的人。

&esp;&esp;更何況來者是客，既然是客，豈有不為主人家獻上新婚之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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