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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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說的這句話平常至極，可是不知為何，一旁的薛亦卻忽然有了反應。

&esp;&esp;他試圖睜開自己的眼睛，將眼睛瞪到最大，即使眼神一片混沌，但他還是努力將臉側到某個方向，隨後張開嘴巴淒厲地嘶吼起來。

&esp;&esp;沒有清晰成詞的語句，只聽到了無比嘶啞的“啊啊”聲。

&esp;&esp;姜寧從他張開的嘴裡看到了僅剩的小半截舌頭，他看向身側的席言，席言表情平靜，一旁的阿列克謝卻嗤了聲：“我嫌他太吵，切除了他的聲帶。”

&esp;&esp;薛亦還在嘶叫，像只急欲逃離危險境地的野獸。

&esp;&esp;“好吵。”異能者特有的感官靈敏有時也會成為弱點，比如現在。

&esp;&esp;席言皺了皺眉，想讓阿列克謝處理一下，卻見薛亦空張著嘴，嘴裡卻沒了聲音，隨後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喉嚨裡發出求饒似的嗚嗚的哭聲。

&esp;&esp;他的嘴唇有規律的開合，似乎在說著什麼，但沒人能聽明白。

&esp;&esp;席言朝姜寧點了點頭，姜寧躺上另一張手術床，兩隻手不安地攥緊。身旁的薛亦身體不停地顫抖，帶動著身下的手術床都在發出細微的響聲，姜寧看了過去。

&esp;&esp;薛亦在說話。

&esp;&esp;用他殘缺的聲帶和小半截舌頭不停地喊著某個人的名字。

&esp;&esp;他仍在求饒。

&esp;&esp;但隨著阿列克謝的靠近，他的求饒逐漸變了味道，變成了怨毒與仇恨，他在恨席言為什麼不救他。

&esp;&esp;姜寧心裡亂成一片，在藥物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識。

&esp;&esp;再次醒來，不知是多久之後。

&esp;&esp;實驗室內沒有掛鐘，他也看不到天色，但直覺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esp;&esp;感受著身體的虛弱和無力，姜寧坐了起來。

&esp;&esp;屋內沒有人，席言和阿列克謝都不在，但他能聽到不遠處的人聲，想必他們就在附近。

&esp;&esp;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扶著走廊來到另一個地方。這裡似乎是觀察室，面前是一整面牆的單面玻璃，從外面能看到屋裡的場景。

&esp;&esp;席言就站在玻璃窗前，觀察著裡面。

&esp;&esp;“你醒了。”察覺到他的出現，席言並不意外。

&esp;&esp;姜寧慢慢踱步到他身邊，也跟著看向屋裡。

&esp;&esp;阿列克謝在為薛亦做最後的檢查，不到兩分鐘，他退了出來，臉上有種莫名的期待。

&esp;&esp;“薛亦移植了你的異能。”席言忽然開口道，“我在等待一個結果。”

&esp;&esp;雖然他依舊很平靜，但姜寧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看著觀察室裡。

&esp;&esp;不多時，床上的薛亦有了變化。

&esp;&esp;他像是被放進了沸水裡的螃蟹，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最初只是細微的擺動，而後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似乎在忍受著極度的痛苦。

&esp;&esp;能讓經歷過多次實驗的薛亦表現出這種狀態，很顯然，這種痛苦比撕裂靈魂還更可怕。

&esp;&esp;薛亦開始嘶吼，掙扎著掉到了床下，兩手不斷地往前爬。可就在他爬行的過程中，身上的面板開始寸寸撕裂，鮮血浸出，又在強大的自愈力下恢復。

&esp;&esp;他軟塌塌趴在地上，支撐上半身的脊骨失去硬度，像是任人揉捏的軟泥，可以被隨意塑造成任何形狀。而後是臉上的五官，也同爛泥般開始融化，左眼一直掉到了鼻翼旁。

&esp;&esp;阿列克謝眼神充滿驚奇，整個人趴在了玻璃窗上。

&esp;&esp;他看著薛亦渾身血肉溶解，整體呈灰白色，如同岩漿一樣流淌下來。還未脫離骨骼的束縛，便逐漸冷卻硬化。

&esp;&esp;“像是一棵樹。”他驚奇地說到。

&esp;&esp;薛亦抬起上半身，不停掙扎，最後融化又凝固的樣子，像是一顆表皮粗糙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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