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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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脫臼的手臂只經過短暫的處理，是他自己堅持要回家，張揚才把他送了回來。

&esp;&esp;見他已經有點魔怔的樣子，張揚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把給他買的傷藥放在了桌子上，又囑咐他好好休息後，這才離開了他家。

&esp;&esp;柏霖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藥怔怔發神。

&esp;&esp;到現在他才慢慢回想起自己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esp;&esp;打了一個冷顫後，他猛地回神，彷彿從一場噩夢中清醒過來，惶恐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自己受傷的腿。

&esp;&esp;如果明天一早起來，他的腿就恢復了，那該多好——他這麼想到。

&esp;&esp;吃了一大把止痛的藥，簡單擦了擦身上的血跡，柏霖睜著眼睛躺到床上，給自己蓋上一件薄毯，雙手安分地放在肚子上。

&esp;&esp;閉上眼睛時，柏霖如此期盼到：希望明天一早起來，他的傷就恢復了。希望今天只是一場噩夢。

&esp;&esp;半夢半醒間，柏霖忽然回想起那些人嘲諷的面容，拳頭打在自己身上的痛感，以及他們說起席言時那種輕率的語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esp;&esp;如果他們從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現，那就更好了——柏霖安心地睡了過去。

&esp;&esp;街道上正是嘈雜的時候，車流聲、人聲此起彼伏，路燈下的光圈裡，一大群飛蟲正圍著光柱飛舞。

&esp;&esp;張揚住在距離柏霖不過一里遠的老式小區，談不上什麼安保，勝在租金便宜。

&esp;&esp;張揚拿鑰匙開了門，臥室裡隱隱的微光照亮了黑洞洞的空間，他按下客廳裡的照明開關，燈絲閃爍了好幾下才終於穩定。

&esp;&esp;客廳空蕩蕩的佈局顯露無遺。

&esp;&esp;沒有傢俱，沒有電視，只有一塊兒積了灰的沙發，看樣子已經許久無人靠近。

&esp;&esp;臥室裡是一整塊電子屏，聯通著這個城市所有安全等級不高的監控，監控影片自動儲存一天的時間，他足不出戶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esp;&esp;張揚的駭客技術並不高明。

&esp;&esp;他不算聰明，這點技術也是以前為了做任務，特意惡補出來的，之後就再也沒有往深裡研究過。

&esp;&esp;能用是能用，但上限低，遇到複雜一點的問題就抓瞎。

&esp;&esp;張揚移動滑鼠，影片畫面快速在他面前閃過，光彩倒映在他眼中，說不出的詭譎。

&esp;&esp;忽然他按下暫停鍵，一張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esp;&esp;影片以兩倍的速度播放，張揚看著男人跟在越光身後走出星娛大門，將他送上車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esp;&esp;保姆車往城南的方向走，影片斷斷續續，直到它徹底消失在監控裡。

&esp;&esp;看來除了張揚自己，其他人的進展也不慢。

&esp;&esp;可惜，找錯方向了。

&esp;&esp;張揚冷漠地想著，將這段影片丟進資料夾，繼續快速搜尋起來，直到滑鼠再次停下。

&esp;&esp;他看著電子屏的畫面，眼睛微微眯起。

&esp;&esp;這個監控探頭已經老舊，加上現場燈光晦暗，影片看上去有不少噪點，如落了漫天灰暗的雪花。

&esp;&esp;一道矮小身影進入監控範圍，腳步時快時慢，不時往身後看看，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隨後又搖搖頭告訴自己多想了。

&esp;&esp;他加快腳步，而後猛地頓住。

&esp;&esp;面前赫然是一堵高牆，而他剛才竟未能發現。是今夜的疑神疑鬼削弱了他的感知。

&esp;&esp;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他驀地回頭，面色驚變，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

&esp;&esp;片刻後，他開口喊了句什麼。

&esp;&esp;可能是在交涉，也可能是在求饒。但這個監控沒有聲音，張揚並沒有聽到。

&esp;&esp;但他知道對方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