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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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呵。”席言輕笑，推開他的手，“這是你說的。”

&esp;&esp;柏霖跳了起來，剛剛站穩，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

&esp;&esp;他回過頭，看見席言望著自己那深沉的眼神，率先開口道：“我沒事，只是沒站穩，我現在去收拾衣服。”

&esp;&esp;早晨的高鐵站依舊沒有什麼人。

&esp;&esp;這樣大霧的天氣，讓人覺得出行都是件奇怪的事。

&esp;&esp;所以除了席言兩人之外，候車室的座位上只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人，不說話也不走動，只低頭看著手裡的手機。

&esp;&esp;柏霖拉著兩個行李箱，腳步踉蹌跟上席言的腳步，趕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角。

&esp;&esp;“席言，你去坐著，我去買票。”

&esp;&esp;這次旅行的初始地是草原，柏霖計劃在那住上幾天，然後轉道去雪山，自西向東，一直去到海邊，最後返程。

&esp;&esp;售票廳的視窗只開了一個，剛好是柏霖要買票的那一個。

&esp;&esp;車廂裡依舊沒什麼人。

&esp;&esp;僅有的幾個乘客跟在柏霖身後上了車，去了其他車廂後，便再沒有任何動靜。

&esp;&esp;席言在座位上坐了一會，高鐵終於發車，緩緩駛出車站。

&esp;&esp;他撐著手臂看著窗外的景色，被籠罩在霧氣中的綠色植被逐漸向後退去，被列車劈開的霧海在尾部又聚攏來，如同追趕著獵物的怪獸。

&esp;&esp;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只剩下暗暗的還未被徹底掩蓋的綠。

&esp;&esp;忽然間，高鐵停住。

&esp;&esp;是的，在極短的時間內，以極快的慣性速度停住，車廂內的席言沒有感到一點不適，像是列車瞬間失去了動能。

&esp;&esp;“這是？”柏霖下車檢視情況，看見面前的一幕時，瞳孔震驚。

&esp;&esp;高鐵剛剛出了城，前面的軌道卻斷了，或者說徹底消失。

&esp;&esp;城外是一片霧白，能見度不過一米，濃稠的霧氣如同飄動的棉絮，呼吸間讓人感覺到窒息。

&esp;&esp;在這座空城之外，是一片未能定義的空白。

&esp;&esp; 無限流的炮灰路人49

&esp;&esp;柏霖試著抬了抬手，霧絮被他的動作攪亂。他收回手，怔怔地看著手上的溼意。

&esp;&esp;身後傳來鞋底踩踏細石塊的聲音，席言在他之後下了車，見到眼前這一幕，竟不覺得意外。

&esp;&esp;柏霖回過頭去看他，兩手垂著，眼神有些無措。

&esp;&esp;“席言，我……”

&esp;&esp;席言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時說道：“我回去了。”

&esp;&esp;他沒等柏霖給他一個解釋，或許是他知道柏霖解釋不了，或許是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esp;&esp;他離開的背影決絕，沒有絲毫猶豫。柏霖想要追趕上去，跑了兩步又停下，忍受著眼前忽然的眩暈，邊喘著粗氣邊在腦中嘶喊道：“把這裡的霧氣散開，讓席言留下來。”

&esp;&esp;說話間，他解除了腦海中的屏障。

&esp;&esp;都怪他，當時太過興奮，只顧著收拾東西做規劃，根本沒有想到過城外會是這樣的場景。

&esp;&esp;“柏先生？”

&esp;&esp;“快一點！”柏霖怒吼出聲，“咳咳——把這裡，變成正常的樣子。”

&esp;&esp;那些聲音沉默片刻，這才說道：“抱歉柏先生，我們做不到。”

&esp;&esp;“程式裡並沒有這部分資料，而且就算我們可以實現您的要求，您的身體和精神也無法承擔。”

&esp;&esp;柏霖一意孤行，將這座城市改造成只有他和席言的孤城。但這種改變只是暫時的，他每天都在承受著比前一天更加巨大的負擔，直到這種壓力將他徹底壓垮。

&esp;&esp;啪嗒——一滴血落在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