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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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不清楚，系統只會繫結被它選擇的宿主。】

&esp;&esp;用百分之百的死亡，換取一個不定機率的機會，很不值得，但沈周南既下定決心便不會更改。

&esp;&esp;系統本可以不予理會，這種行為本來就是違規，可它終究同意了。

&esp;&esp;【我知道了。哪怕違反規定，但是這次我想這麼做。】

&esp;&esp;作為管理者第一批創造出來的造物，111曾繫結過很多宿主，沈周南不算特殊。

&esp;&esp;它曾在屍體堆積如山的戰場上，看著兵敗城破的將軍以身殉國，死後還杵著寫著自己姓氏的旗幟巍然而立。那時它沒有干預，只是疑惑它的宿主為什麼不繼續活下去。

&esp;&esp;它曾懸在已經重病的農婦床頭，看著她日復一日等著自己參軍的丈夫回家。捷報傳來那天，農婦已病入膏肓，臥床不起。只需要一顆丹藥，她就能再活幾天，至少能和她分別了半生的丈夫聚一聚。

&esp;&esp;111看著商城裡的那顆藥，它那麼便宜，可111什麼都沒做，它遵守著規定，靜靜地看著農婦一點點死去。半天過後，她那斷了一條腿的丈夫回到家，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esp;&esp;111見過太多這樣的事，它之前什麼也不做，只是越發頻繁的陷入沉思和疑惑。

&esp;&esp;現在它想做點什麼，哪怕是打破規則。

&esp;&esp;它沒有感情，但管理者給了它智慧。

&esp;&esp;有了智慧便有了好奇，它時常追索人類的感情到底是什麼，這種追索持續了數千年，它的沉思，它的疑惑，它的宿主死亡時莫名出現在它資料裡的名為不捨的亂碼，它的所有原本不屬於它的名為情緒的東西積蓄著，等待著時機，而後在某一瞬間爆發。

&esp;&esp;【我幫你，哪怕違反規定，但我想這麼做。】

&esp;&esp;［謝謝。］

&esp;&esp;解除繫結的過程漫長而痛苦。

&esp;&esp;沈周南卻格外珍惜最後這段時間，眼中含著笑，安撫道：“不用怕，很快就沒事了。”

&esp;&esp;席言一直在看著他，包括他和系統之間的對話，忽然問道：“你是不是不能陪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