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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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它之後，張家的司機忙踩下剎車，造成後面一連串的追尾。

&esp;&esp;跑車的門自動彈開，渾身鮮血淋漓的沈寂從車裡走出來，張狂的大笑。

&esp;&esp;撞上護欄的那一瞬，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擠壓感，頭不知道撞到了哪裡，飛濺的玻璃碴劃傷了他的臉。

&esp;&esp;一切都只在短短的一剎那間，沈寂只來得及感覺到臉被劃傷的刺痛，便隨之陷入了一種失去痛覺的麻木之中。只能模糊的感知到他似乎全身都受了傷。

&esp;&esp;但他還沒死，並且成功達成目的。

&esp;&esp;他大笑著，從車裡滾了出去，朝著下了車的席言走去。

&esp;&esp;走了還沒有兩米，便覺視線忽地一矮，他怔愣地低頭看去，原來是斷裂的雙腿從膝蓋處反折成了九十度，讓他以一種奇異的姿勢跪在路面。

&esp;&esp;他沒有在意，抬頭看向席言的方向。腳雖然動不了了，但他的手還在。

&esp;&esp;他意圖抬起手，伸向不遠處的席言。但他依舊失敗了。

&esp;&esp;他的手失去了控制，軟塌塌的吊在肩膀上，像個無用的擺設，鮮血順著手臂的弧線，串珠一般滴落在地上。

&esp;&esp;沈寂張了張口，發現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他眼神驟然間失去神光，如斷電的機器一般轟然倒地。

&esp;&esp;隨之是無知無覺的黑暗。

&esp;&esp;張宴臣看著眼前這一幕，低聲嘆道：“真是個瘋子。”

&esp;&esp;他是看著沈寂是如何拖出一地的血痕，用他那折斷的四肢固執地前行的。

&esp;&esp;他轉頭看向沉默的席言，牽著他的手下意識扣得更緊。

&esp;&esp;他怕席言因此而心軟。在京市獨自等待的八年，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心力，再也無法忍受哪怕多一分鐘。

&esp;&esp;但他也清楚的知道，作為沈寂唯一還在世的最後的家人，哪怕只是出於對道德審判的厭煩，席言也不能現在就轉身離開。

&esp;&esp;“小言，”張宴臣的臉上帶上恰到好處的悲慼，“我陪你一起回去。”

&esp;&esp;沈寂的情況比上次更嚴重，幾乎已經被判定沒有再搶救的必要。只是不知他還掛念著什麼東西，總是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

&esp;&esp;“患者的求生意志很強，我們會再賭一把。”醫生如此說到。

&esp;&esp;“麻煩醫生了。”

&esp;&esp;沈寂的眼皮裂開一道細縫，彷彿地面開裂的深淵，眼裡黑沉沉的反射不出一點光。

&esp;&esp;他無知無覺更沒有意識，只在推車經過席言身邊的時候手指無意識彈動了下。

&esp;&esp;手術很成功，沈寂的生命體徵平穩下來，如果接下來沒有意外，沈寂會在幾天後醒來。

&esp;&esp;他醒來的時間比醫生預計的要早一些。

&esp;&esp;某天晚上，沈寂在昏迷中感受到窒息，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睜開眼睛。床邊站著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他有一雙沈寂熟悉而厭惡的眼睛。

&esp;&esp;男人手指彈了彈針筒裡的氣泡，銀色的針頭在燈光下閃爍著鋒銳的光芒。

&esp;&esp;沈寂喉嚨裡發出嗬嗬聲，半晌掙扎出兩個字，“白、宣……”

&esp;&esp;聽見自己的名字，白宣看了過去，而後緩步走到沈寂身邊，將注射器裡的液體注射到他體內。

&esp;&esp;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白宣的表情一直很平靜，步驟也有條不紊，彷彿正在修理一件精密的工具。

&esp;&esp;藥物的作用很快，白宣面無表情地看著沈寂從掙扎到失力，臉上一點點褪去光澤，輕聲道：“再見了沈寂，我不會給你再一次糾纏他的機會。”

&esp;&esp;他的眼裡沒有對生命逝去的悲憫，只有冷漠，與以往的溫和毫不相同的冷漠。

&esp;&esp;白宣已經消失在人前很久了。

&esp;&esp;沈寂第一次對他出手時被席言擋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