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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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乞兒從沒吃過白米飯，車隊上有專人烹飪，在途中便能吃上熱乎的飯菜。

&esp;&esp;女子手裡還抱著小嬰兒，嬰兒髒兮兮的臉蛋被擦乾淨，因為飢餓和營養不良小臉充紅，並不好看。

&esp;&esp;“阿瓊，別玩了，來吃飯。”，楊晏文招呼春眠將秦婉瓊懷裡的嬰兒抱走，拿著水壺替她洗手。

&esp;&esp;秦婉瓊有些憂慮：“煮些米糊給那孩子吧，這也沒有羊奶，只能先將就一下。”

&esp;&esp;春眠應是，抱著孩子找廚娘煮米糊去了。

&esp;&esp;飯後，楊棲還未回來，秦婉瓊便看向吃飽喝足的小人，小人吃東西的時候哪怕飽了還一直在往嘴裡塞，唯恐吃了這頓沒下頓。

&esp;&esp;最後抽噎著坐在一旁，他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上，眼睛也不亂瞟亂看，很是拘謹，看起來很乖。

&esp;&esp;楊晏文在後面安排護衛輪崗和大夫們，因此次出現人口很多，車隊的伙食由秦婉瓊和將軍府包辦，所有人都是吃廚娘做的飯，因此大家都是一起休息一起用餐。

&esp;&esp;但身邊又不能沒人看守，於是護衛調配就需要他來處理。

&esp;&esp;“你叫什麼名字？”

&esp;&esp;女子忽然搭話，小人嚇了一跳，猶豫著：“小的，沒有名字”

&esp;&esp;“你爹孃沒給你取名字嗎？”

&esp;&esp;小人搖頭：“小的沒有爹孃”

&esp;&esp;秦婉瓊便沉默了，世間苦難諸多，這孩子過的遠比自己艱難。

&esp;&esp;“能跟我講講湖州是什麼樣的嗎？”

&esp;&esp;這個話題小人就比較熟悉了，女子的聲音很溫柔，說話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esp;&esp;“小人自幼就在湖州乞討了，貴人是外來的吧，湖州城裡的大人都很兇，不好惹的，貴人，你們車隊看起來好像很有錢如果要進湖州，可一定要小心那些大人打你們的主意。”

&esp;&esp;“他們做官不應該為民嗎？聽你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

&esp;&esp;小人擰了擰手指，壓低聲音：“貴人，我只跟您說，這裡沒有好官的！州牧大人在城裡看見好看的姑娘就搶回家，然後又把那些姑娘送給其他官和兵，還有吃的，我們好不容易種一些糧全被搶走了！”

&esp;&esp;“為何百姓不上書？”

&esp;&esp;楊晏文將一件大褂披在秦婉瓊肩上，坐在她身側順手拉過她的手，雖然小人的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聽到了。

&esp;&esp;小人哆嗦了一下，他有些懼怕男人。

&esp;&esp;“貴人有所不知前幾年有人不服，要上京告狀，結果那人城門都沒出就被抓去州牧府了，當晚城牆上就多了個人頭誰還敢去告狀啊”

&esp;&esp;楊晏文若有所思。

&esp;&esp;就在這時，楊棲回來了。

&esp;&esp;馬蹄聲靠近，楊棲看見秦婉瓊，眼睛一亮：“公”，許是察覺到有外人，她話語一轉：“阿瓊，今夜我們可以進城休息了。”

&esp;&esp;秦婉瓊回頭和楊晏文交換了下眼神，拉著楊棲走到一旁。

&esp;&esp;“阿棲，你進城后里面的百姓面色怎麼樣？”

&esp;&esp;她也不是光聽信小人一人，好再楊棲先去探路。

&esp;&esp;楊棲有些疑惑，但還是回憶了一下：“面色嗎？嗯看起來還好，面瘦飢黃的，倒是常見沒什麼特別嗷，但是湖城的守兵倒是康健。”

&esp;&esp;秦婉瓊就把小人的話告知楊棲。

&esp;&esp;“若是真的那今夜我們進城可以再探。”

&esp;&esp;她是以將軍府的名義見的州牧，出門在外，無人知曉車隊裡還有位公主，仇視秦昭的人很多，他的大清洗中被處決的只有高位，那些人手下忠心人士多數苟活著，若傳出公主在車隊的資訊，恐出事端。

&esp;&esp;湖洲城看起來並未像小人口中所說那樣，街上一片欣欣向榮，甚至連乞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