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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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於是，在凌晨一點的鶴見川，細碎的槍響聲和陳舊的燈光，打轉的蛾子。太宰坐在沿街的長椅上，渾身溼透，依然在思考這個問題。是一副狼狽又漠然的樣子。

&esp;&esp;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是黑暗的、毫無生氣的沉寂。

&esp;&esp;這樣的沉寂終於被一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太宰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在鶴見川旁走來走去的喝醉了酒的綠眼睛傻瓜。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拋開了思考了很久都沒下決定的難題，無聊自己和自己打賭。賭的東西特別無聊，他賭這個綠眼睛傻瓜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

&esp;&esp;然而那個破壞氛圍的、名為禾澤釋之助的不速之客並不知道他的上司在怎麼編排他，也不知道他的上司在剛剛就他的生命與去向問題已經毫無進展的思考了兩個鐘頭了。他只是漫無目的的在河邊尋找著什麼，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兩分鐘後，他終於注意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太宰治。

&esp;&esp;“原來你在這裡。”醉的不清，但說話聲音還是很清晰的禾澤說道，走到了長椅前說道，“你明明可以自己上來，不用我撈你的。”

&esp;&esp;“或許是這樣吧。”那個名叫太宰治的繃帶少年慢吞吞說道，沒什麼感情的樣子。

&esp;&esp;禾澤不喜歡這幅樣子的太宰，於是他皺起了眉頭。

&esp;&esp;皺著皺，他就忘了自己在不高興什麼了，注意力拐到其他地方了。

&esp;&esp;然後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突然伸手扯掉了太宰脖子上的繃帶。

&esp;&esp;“你幹什麼。”太宰顯然沒想到到禾澤會如此動作，他迅速扣住禾澤的手臂阻止禾澤繼續動作，但為時已晚，繃帶已經被扯散了。

&esp;&esp;於是，被原先繃帶遮掩的的青紫色的指印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esp;&esp;禾澤露出了果然如此般的、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esp;&esp;“真的是這樣啊……”

&esp;&esp;“禾澤，適可而止一點。”太宰的聲音發冷，帶著嗆水後說話的乾澀沙啞感，是那種可以光靠氣場就令人恐懼的樣子。

&esp;&esp;然而這位禾澤釋之助同學對氣場這種東西天然不敏感，平日裡還能透過一點點察言觀色的能力依葫蘆畫瓢的做出正常人該有的害怕反應，這會兒酒精起義大腦罷工，失去察言觀色能力的禾澤行為也放飛自我起來了。

&esp;&esp;“那個神經病真的掐你了啊……他好過分！”禾澤開始了瘋狂碎碎念。

&esp;&esp;“他也掐我了，你看，我脖子上也有。”

&esp;&esp;“……”

&esp;&esp;“你別生氣，跟那種傢伙不值得的。”

&esp;&esp;“……”

&esp;&esp;“我最開始也很生氣，後來就不生氣了。畢竟他沒什麼做人的常識也不太聰明的樣子……不想和他計較了。”

&esp;&esp;“……”

&esp;&esp;“痛不痛啊？我剛剛有沒有弄疼你？”

&esp;&esp;“……”

&esp;&esp;在禾澤瘋狂碎碎念五分鐘後，太宰那副能嚇哭黑手黨小哥的表情逐漸消失掉了。

&esp;&esp;因為他意識到喝醉了的禾澤根本不具備分析人類表情的能力，他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都是白瞎。

&esp;&esp;“不要再講了，禾澤，你喝醉了。”

&esp;&esp;“我沒醉。”禾澤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段超級短的距離，反駁道，“我只喝了那麼一點點——”

&esp;&esp;太宰意味不明的發出“哈”的聲音。然而禾澤並沒有注意。

&esp;&esp;“——而且……可是……我想講話……”禾澤接著說道，因為喝醉了而顯得不太能聚焦的綠色眼睛顯得相當無辜，還帶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

&esp;&esp;太宰治望著禾澤釋之助的眼睛，禾澤有著一雙不帶情緒的蒼綠色的眼睛，恰到好處的透度讓這雙眼睛帶著一種漠然的對世間一切都毫不在意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