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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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嘗試出聲反駁，在事實面前卻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他並不是在描摹一種可怖的可能性來動搖我的意志，他描摹的是我我早就意識到而不願承認的事物。由此，我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esp;&esp;“森先生。”我失去了對抗的意志，小聲叫到他的名字，感覺非常的乏力，“您終結過港口afia的暴政，比我更清楚黑手黨的本質是什麼，有些願望不該變成這個樣子。我……”

&esp;&esp;——我該怎麼做？

&esp;&esp;我的聲音止住了，倏地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於是便更長久的遲疑起來。

&esp;&esp;被掌控情緒了……

&esp;&esp;真是糟糕透了。

&esp;&esp;即使已經發現了這點，沒有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我卻依然覺得非常的洩氣。

&esp;&esp;“如果只是作為年長者提出建議的話，我會建議禾澤放棄建立疾控中心的想法。”在我萎靡又洩氣的時候，森先生突然這樣說道。

&esp;&esp;我愣住了，猛然抬頭，望向森先生。

&esp;&esp;“什麼？！”我錯愕極了，以至於短暫的忘卻了被打擊到不行的事情，開始能夠正常的思考了，“不應該是這樣呀。”

&esp;&esp;我非常困擾的望向森先生。

&esp;&esp;“你應該繼續引導我的思考路徑，讓我情緒崩潰，這樣才能達到目的的。”我比劃著，向森先生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esp;&esp;一直以來都該是這樣才對，這才是操心師該做的事情。

&esp;&esp;森先生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卻收起了一直以來高深莫測的表情，變成了極為平靜的、另一種少見的狀態——值得信任的、長輩的狀態。

&esp;&esp;“所以說只是以年長者的身份提出建議呀。”森先生的聲音平靜無比，卻彷彿是在嘆息著，“基於暴力的確立權威，基於恐懼的強行支配——我比誰都更清楚這有多麼高效而通用。但有些時候是不能去使用它的，禾澤君。”

&esp;&esp;“倘若根本沒有做好付諸任何代價去做成此時的準備——既然已經站在了光明乾淨的地方，不如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吧。”

&esp;&esp;我愣愣的看著森先生，眨了眨眼。

&esp;&esp;好荒謬。

&esp;&esp;港口aifa曾經的首領，那個拿我作為誘餌來抓住魏爾倫的森先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esp;&esp;實在是太荒謬了。

&esp;&esp;“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我忍不住把自己心裡想的話問出來了，“你這麼有良心我好不適應。”

&esp;&esp;森先生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esp;&esp;“……禾澤君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呀。”他非常無語的開口道。

&esp;&esp;我認真的思考起來。

&esp;&esp;“是因為太宰嗎？”想了很久，我終於有了一個答案，於是很快說出口了。看著森先生再次默不作聲，又繼續乘勝追擊，“是因為太宰，森先生才改變了一直以來的做法吧。”

&esp;&esp;“你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森先生反問道。

&esp;&esp;要是換做太宰，我估計就說一句“猜的”了。但跟森先生還沒那麼熟悉，於是出於尊重，我答的更詳細了一點。

&esp;&esp;“排除法。”

&esp;&esp;嗯，排除掉除了太宰以外的所有人，就只剩太宰了。

&esp;&esp;森先生看上去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再次睜眼時，卻顯現出了一些淺淡的陰鬱。

&esp;&esp;我突然生出了一種極為離譜的猜想。

&esp;&esp;“……森先生是想救他嗎？”我輕聲問道，“並不是純粹當做可以役使分配的資源，是真的考慮過救他的嗎？”

&esp;&esp;“……倒不如說，這才是我當初把他從河裡撈出來的原因。”沉默些許時間後，森先生回答道，向我隱約展示了那泛黃而久遠的記憶中微不足道的一角，“想要救一個人，卻無能為力。這種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