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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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脆弱的倒影……原來如此啊。”一旁的費奧多爾先生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接著，他將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esp;&esp;我與他並不熟悉，對視也只是增加刻板印象而已。

&esp;&esp;於是，我們同時移開了視線，算是某種奇怪的心照不宣。

&esp;&esp;這時的太宰卻收斂了全部的表情，彷彿前一瞬間的殺意從未存在過一般。

&esp;&esp;“這個世界確實是倒影般的存在，是脆弱的，隨時都有可能被外面的人書寫上故事，然後取代毀滅的世界。”太宰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和真實的世界相比，這裡只不過是下水溝一樣無足輕重的一筆，誰都可以輕易破壞。”

&esp;&esp;“證明這一點的就是‘書’，這個接近世界根源的存在同樣存在於此。可惜的是一但在其中書寫下故事，我們的世界就會就此毀滅——當然，你是不會在意這點的吧。”

&esp;&esp;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太宰將視線放在了導演先生身上。

&esp;&esp;然而，導演先生卻搖了搖頭。

&esp;&esp;“你說錯了哦，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也是非常珍貴的事物呢。”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的人如此講述道，他微微仰頭，看著到來許久卻不願意落座的客人們，愉快的講述道，“我不妨告訴你此行前來的目的吧——當然，我想，這是‘我自己’和太宰君都知道的事情呢。”

&esp;&esp;“我要創造一個沒有異能力的世界，可惜的是，只靠我個人，即使殺掉十個、一百個、一千個異能力者，都不能將異能力根除。”導演先生的神情變得晦暗，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神開始細微的、經質的抽動起來，他卻完全沒在意這點，接著講述起來，“人類的存在渺小又無足輕重，如果只拘泥於這樣的身份，就什麼也改變不了。所以我脫離了出來……”

&esp;&esp;“……所以，你不做人了？”我忍不住接話問道，這其實更接近插嘴，但我真的很想說。

&esp;&esp;然而導演先生卻沒有生氣，他並不在意我打斷了他的敘述，反而是微笑著反問道：

&esp;&esp;“你覺得我算人嗎？”

&esp;&esp;我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很想說他是人，又很想給出相反的答案。

&esp;&esp;“所以你用了特別的方法來到了這個世界，你是‘來自真實世界的我’。”作為離真實最遠、也最近的費奧多爾開口說道，很難說清楚他到底是站在何種角度思考的，但與心思都在貓上的我相比，他顯然已經透過這些隻言片語拼湊出了真相，連開口都無比篤定，“書會回應書寫者的願望，你是真實世界的人，可以毫無顧忌的書寫故事而不擔心世界的覆蓋——”

&esp;&esp;“——遺憾的是，書的本質也是異能力的本質，以真實世界作為藍本的書中世界，不可能存在‘沒有異能力的世界’，至少在今天之前是這樣的，”導演先生無比順暢的接上話，他知道另一個自己在想些什麼，正如費奧多爾先生也完全理解他一樣，所以，他放低了聲音，說出了真相，“所以，我依靠書來到這裡，將這裡打造成了沒有異能力的世界。”

&esp;&esp;我條件反射的低下頭，又條件反射的望向太宰。

&esp;&esp;然而，我們兩個都好好的，並沒有突然死掉或者異能消失的跡象。於是我疑惑起來，扭頭望向導演先生。

&esp;&esp;他似乎料到了我會看向他，彷彿早有準備的說道：

&esp;&esp;“是的，現在這裡依然存在異能，沒有異能力的世界——是從現在開始呢。”

&esp;&esp;這句話給我帶來了不寒而慄的感覺，我突然感覺骨縫都有些發酸。

&esp;&esp;下一秒，我聽見了隱隱約約的哀嚎聲，還沒來得及分辨，就開始耳鳴起來，周圍的場景變得模糊，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回來。

&esp;&esp;這本身並不是什麼非常嚴重的問題，但藥效未退的我確實很難保持平衡，還是被太宰扶了一把才沒摔倒。

&esp;&esp;導演先生似乎還在說話，但我有點聽不清了。

&esp;&esp;我費力的集中精神，好一會兒才聽清了後半句。